春蘭便將青桐如何殘暴待關押崔嬤嬤的事極其襯著地說了出來,當然,這些事的啟事,她們對林安源和青桐的虐待卻一字不提。
掀一間往下一看,燭影動搖,二人在紅紗帳裡大戰。再掀一間,淫曲小調不斷與耳。一向掀了五間房,她終究找到了正主兒。
俄然一陣低低的抽泣聲飄進了她的耳朵裡。青桐腳步一頓,悄悄挪到窗戶根下側耳聆聽,隻聽得內裡一個女聲勸道:“我的好女人,好死不如賴活著。怎地要輕生?既然進了這樓子裡,就彆想那些有的冇的,好好聽媽媽的話,過了這頭一關就冇事了,今後有你享不儘的繁華繁華……”
春蘭精力大振,趕緊問如何回事。
青桐聽得這個女子的口音有些耳熟,冇錯,她應當跟本身是同親。
青桐一聽到姓何的三個字,心境便再也冇法平複下去。何正倫冇告倒她,但她曉得他毫不會善罷乾休。隻是麵前礙於事情鬨得太大,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罷了。這幾日,灰灰菜和喇叭花也冇能從何黃兩家刺探到甚麼動靜。本日若真碰到何正倫,她恰好聽聽牆角。青桐又在窗戶根前蝸了一會兒,等院裡的人走了,再貼著牆壁聽聽屋裡的動靜。那女子仍在抽泣。青桐猜想這個女孩子臨時應當是安然的。何況現在天剛擦黑,她動手也不便利。她且先去會會那姓何的老不羞再說。
青桐在房頂上聽得肝火上竄,高低牙齒咬得格格響。這父子倆不愧是一窩的。另有這個春蘭,本日她就再次殺一送一,送他們一起見閻王!
那女子一邊整著衣裳一邊款款走了出來。門開時,一陣濃烈的香風鑽進青桐的鼻孔裡,她幾乎冇忍住打噴嚏。青桐縮在暗淡處,心中冷靜籌算著如何救得這個女孩子離開火坑。
這時,一個滿臉厚粉,一頭珠翠的中年婦人顛著小腳走了出去,一把拖住牡丹,“噓”了一聲:“何老爺已經進了秋蘭女人的房裡了,媽媽再給你尋一個好的。”
女子道:“老爺何故悶悶不樂?但是奴家奉侍得不好?”
老鴇笑得花枝亂顫:“她哪是外來的和尚,我聽她口音像是自幼長在都城,不知怎地被倒賣到外埠去了。這不剛轉賣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