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台下,獨孤行也在存眷著這場戰局,在他的視野當中,扶子歸正身化疾風,拖動著茹血劍朝著訾承邪的方位緩慢前行,仰仗著魂力,他感到到了扶子歸劍柄上的暗紅印記已然催動,且分化出無數藐小血芒纏繞於劍身之上,像是藤蔓普通。
數息以後,那一團黑氣緩緩消逝,訾承邪的身形閃現而出,手中陰暗長劍卻已不在,至於扶子歸,他的脖頸之上則是閃現出了一條纖細的黑線。
嘭!
訾承邪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陰暗長劍,貳心神一動,邪氣發作,一團玄色氣旋刹時包裹住他的滿身,而後直接冇入扶子歸的身材當中,彷彿是穿透了空間普通,扶子歸神采劇變,但喉嚨卻彷彿是被某種東西卡住了普通,冇法收回任何聲音。也就是在他極度錯愕的神情之下,那一團黑氣已然從他的身材當中離開,且向外掠出了數十丈之遠。
鏘!
“子歸!”文清嫣聲嘶力竭地嘶喊著,但扶子歸的身軀已然爆碎成漫天血霧,任憑她如何呼喊,也是無濟於事。
樂殊途正色,體內氣味如大水般傾瀉,厲聲喝道:“那便戰!”
“訾承邪,話不要說的太滿,不然到時候可不好結束。”說話的卻不是莫遠崖,而是一名身著粗布麻衣的青年,他摸樣淺顯,長髮隻用草繩隨便繫好,給人一種放浪形骸,不拘末節之感。
轉眼之間,扶子歸已是來到訾承邪身前不遠處,他手中茹血劍高高舉起,會聚著可駭的劍勢能力,無數血芒纏繞,收回了似電流般的劈裡啪啦的聲音,那一刹時虛空震顫,風雲捲動,劍勢與血芒異化一處,終是會聚成形,模糊間似有龍嘯之音傳出。那聲音賽過一支百戰雄獅的號令,賽過一口吊掛於千層高樓之上的龐大鐘鼓,如同是太古的神魔在吟唱,實實在在地動撼民氣!
“十丈,九丈,八丈......”訾承邪心中默唸,氛圍當中雖未曾傳來較著的破風之聲,但在他的魂力感知範圍當中,扶子歸的身形正在不竭向他挨近,伴隨而來的另有那柄劍氣可化作血芒的茹血劍。
“終究要開端了嗎?”瞧得此幕,四周人群皆是凝神望去,恐怕錯過了一絲一毫的細節。
收斂起心中設法,訾承邪看向台上的樂殊途,臉上再度掀起一抹笑容:“樂兄,輪到你我一戰了。”
這類遊移隻持續了一瞬,但這一瞬的時候對於訾承邪來講倒是充足。
“他這兩年到底經曆了甚麼,氣力進步如此之快,怕是都能與峰主的親傳弟子一較是非了。”
扶子歸殺氣騰騰,左手靈力驀地一放,激射出淩厲勁氣,茹血劍刹時自劍鞘中飛出,隨後他右掌隔空一吸,便是握住茹血劍劍柄,劍氣於虛空中劃過,竟模糊間構成一道血芒。
“存亡台乃是存亡之戰,各安天命,遠崖兄還是要好好管束一下你這位師妹纔是,免得她做出甚麼有為端方之事,到時候可令承邪難辦了。”訾承正道。
......
獨孤行倒是在此時俄然說道:“扶子歸隻怕是要死了。”
“扶子歸已然兵臨城下,訾承邪這小子如何還不脫手?”灰袍老者有些訝異。
“秦蒼,可莫要讓我等的太久了啊!”
“樂殊途,你倒是來的及時。”訾承邪長髮飄散,邪氣凜然,笑容當中充滿深意。
訾承邪天然聽得出他話中之意,卻也隻是笑道:“我既然敢站上這存亡台,天然是有著必然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