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兒,你貴為太子,你可知獎懲之政,謂賞善罰惡的含義?所謂嘉獎不能不公允,獎懲也不能分歧等。本宮的中書令犯了錯,你都能二話不說給斬了,本宮可有向你替他求過情?為何到了你本身這兒,不過是小小的左仆射與少卿,你便寶貝成瞭如許,你讓本宮如何對滿朝文武交差,你讓全天下人如何對待你這個太子殿下!”
耳畔傳來呂後冷酷又鋒利的聲音,“如若郭樾與劉炳鬆無錯,為何你一來便主動認罪,這不是做賊心虛又是甚麼?”
話音未落,伸直一旁的周哲鏞便哭爹喊娘地嚷了起來,“皇後孃娘!微臣冤枉啊,微臣當時正在橋頭列隊籌辦過橋,是他郭大人的馬隊俄然衝上了橋,下官的馬兒受了驚,剛脫韁,郭大人的馬隊便不止步地衝將過來了……”
“住嘴!你這無恥小兒,你說你領了賑災糧要回棣州,怎的偏生呈現在了西門!你若不是用心候在此處,作何不走北門,恰好還繞行遠路!”李肇忍無可忍,他劍眉倒豎,瞋目圓睜,狠狠懟向地上的周哲鏞。
“我兒如此顧念袍澤之誼,本宮便準了你,郭樾與劉炳鬆交由你措置,兵符則由本宮收回,包含安西都護府軍事管治權也一併收回。西征一事,馬上轉交呂吉山接辦。若無他事,我兒自行退下吧!”
“……好……”
李肇沉默,斯須,他衝蘇琬兒笑了笑,“琬兒莫憂,就算冇有本日的事,母親也會因其他事來尋肇的不是。心結是在娘娘內心,而不是我與周哲鏞之間。”
“……肇謝過琬兒……”李肇隻定定望著蘇琬兒的臉,彷彿有些神遊太虛。
自殿內呼啦啦湧上來一隊披堅執銳的禁衛軍,呂後隨即遞上本身的手牌,“周將軍,傳本宮口諭,陝東大行台左仆射郭樾,光祿寺少卿劉炳鬆,目冇法紀,於鬨市行凶作歹,打傷朝廷命官,損太子威儀,左羽林衛馬上出宮,緝捕郭樾與劉炳鬆歸案。”
呂後端坐上首,氣勢凜人,壓根冇有因李肇服軟有任何發善心的跡象,“來人!”
李肇剛進得政務殿,便瞥見殿內烏泱泱的一大片人。一眼看去,除呂家兩兄弟外,不但有戶部尚書及戶部兩位侍郎,管都城防務的擺佈監門衛也在,就連兵部也來了人。堂下跪了一個渾身都是土的傢夥,諾大一個男人,哭得稀裡嘩啦。
“太子請自律!”
“皇後孃娘,治軍先治將,部屬違背律法,罪惡在將帥,兒臣讓他們來往於都城與隴右之間,卻冇有對他們的行動嚴加管束,請母後降罪於兒臣,虢奪兒臣一應軍職。至於郭樾與劉炳鬆,他們隨兒臣出世入死,一腔熱誠,有大功於國,劉炳鬆乃至還正馳驅在為西征軍運送糧草的路途上。還望母後能念其舊勳,網開一麵,免於重責。”
“太子爺謹言慎行!”堂上的呂後一聲爆喝止住了李肇的話。
周哲鏞哭得眼淚鼻涕一把抓,異化臉上的血,實在不幸極了,“娘娘,下官隻是戔戔七品小官,怎敢主動挑釁打著東宮旗號的郭大人。隻是他們來得太快,下官押運如此多糧草,哪能那麼輕易便掉頭的……娘娘明鑒啊!”
“馬上出宮,緝捕郭樾與劉炳鬆歸案,暫押刑部大牢,西門打鬥一案送交大理寺查辦!”
眼看李肇為本身的部屬討情,呆立一旁的蘇琬兒看得心驚肉跳。呂後是一個可駭的女人,看來本日她是盤算主張要拿本身的兒子開刀了。李肇服軟,因而呂後便拿郭樾與劉炳鬆做靶子,勢需求逼得李肇亂了陣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