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齊修接過狀紙,看也不看就折起來,往懷裡一放:“如此甚好,淵渟就在此稍待半晌吧。”言畢便出屋,親身呈交狀紙去了。
“天然都預備好了。”方泓墨道,轉頭表示。方元取出狀紙遞了疇昔。
帶上一應物證,又去醫館接上王老大夫,一行人前去位於城西處廣德坊東南隅的京兆尹府。
堂上有三尺公案,上麵放著驚堂木、文房四寶及紅綠頭案簽。上方有“明鏡高懸”的匾。正麵屏風上繪著海水朝日圖,兩側彆離擺放著堂鼓、儀仗和刑具。
“哦!那人正留在醫館裡,他傷勢並不算太嚴峻,隻是臂骨有些折裂,正骨後靜養一段光陰就能病癒如初。此前暈倒,恐怕還是饑餓而至的能夠更多一些呢!”
方泓墨站住腳,淺笑著拱手施禮:“齊修兄,新年萬事快意!”
方泓墨斂去笑容,正色道:“小弟家中出了點事情。”接著便把來意申明。
方泓墨下了車,門口衙役有個認得他,笑著上前來號召:“方公子,謝參軍正在內裡,用不消鄙人入內傳個話?”
張良俊心知明天是逃不掉了,低頭沮喪地住了嘴。
謝齊修小聲提示,方泓墨邁步進入堂內。
劉通判寂然喝問道:“張良俊!方淵渟及其證人王文棟、春柳、從芝、妙竹等人所供述是否失實?”
畢竟有人好辦事,冇等待多久,就聽堂役敲擊堂鼓三聲,隨後三班衙役魚貫入堂,兩廂伺立,排的整整齊齊,雙手皆拄法板,齊聲高叫道:“升——堂——!”
因趙采嫣此時病情並未穩定,難以精確量刑,以是要等一段光陰,若三旬日內病情幾次,不幸歸天,就要按致極刑名論刑,如果垂垂病癒,便按致傷來論刑。
“哎,方公子說那裡話。”王老大夫緩緩點頭道,“方公子既信賴老夫,托老夫代為收留顧問,老夫自當極力而為。何況傳聞此人義舉以後,老夫也極其敬佩,哪怕不收半文,也要將他治好。隻是……”
說了幾句,三人已經走到門外,忽聽有人痛哭失聲,都不由轉頭去看,就見一名婦人牽著孩童抽泣,兩人都披麻帶孝,另有幾人跟在前麵,男女都有,大多皆帶哀色,此中一人推著一架板車,上麵放著具蓋著麻布的屍身。
主簿把張良俊的供狀交上公案。
王老大夫捋須嗬嗬地笑:“方公子不必多禮,此人是醫者中的無恥敗類,老夫出言左證,就是要讓他今後再也冇法行醫,免得他再為害百姓,廢弛醫師同業名聲。”
衙役過來,給張良俊戴上手枷,帶下去關入牢房。
見到此人,方泓墨不覺凝眉,眸色亦陰沉下來,轉頭輕聲問:“齊修兄,你可識得此伐鼓鳴冤之人?”
方泓墨又想起昨日傍晚那名勇救孩童的乞丐,便向王老大夫問起:“昨日鄙人拜彆後,又著人送來一名傷者,叨教他傷情如何?是否留在了醫館內?”。
“王大夫曉得他是那裡人嗎?大食國還是波斯人?”
有衙役過來,方泓墨便遞上春柳、從芝、妙竹等三個丫環按過指印的供詞,以及張良俊當日所開藥方。
王老大夫將昨晚接到方家聘請去出診的過程說了一遍,提及趙采嫣小產啟事及張良俊所開藥方有誤等事。
方泓墨與王老大夫退出公堂,向他施禮表示謝意:“本日還要多謝王大夫,特地過來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