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養虎為患,何不借容成飄雪之手撤除他。”
眉山茶在蓬萊是貴胄獨享的茶,又稱眉山香雪,承撫眉山多出玉礦,玉礦又以晚香玉為極品,眉山茶依傍玉礦而生,添了一絲晚香玉的芬芳,每年都有人尋遍眉山,才隻能得來幾兩上好的眉山香雪。
鳳九雛神采嚴厲,漠聲答覆,“鄙人受命搜尋貴府,還望侯爺包涵。”說罷,一揚手,身後的禦林軍敏捷衝進了雲府宅院當中。
鳳九雛瞥了一眼,嚴厲道,“來人,抄府。”
而後,蓬萊天子很有順著千澤的意義,把雲婉然貶為侍妾身份,送到了城外的眉山寺,不答應再回睿王府。
說話間,雲府已經被禦林軍層層包抄,鳳九雛手執搜尋令,端方站在雲府門口,雲侯爺倉猝走了出來,臉上已經是烏青一片,雲破月垂手站在雲侯爺身後,腦海中一片空缺。
中間的酒保笑道,“您不曉得,雲家疇前招安了一批江湖遊俠,對外說是為了保護泗郡的安寧,實在是公開裡托這些人運送贓物呢。”
見了鳳九雛手中的搜尋令,雲侯爺忍住胸中的氣憤,沉聲道,“鳳大人這是何意?”
見慕容楓蹙眉不語,九霄又問,“看了十遍綾姬的信了,數清了帛書上有幾條經緯?”
不似承撫的料峭冷寒,一月的泗郡仍舊和暖,隻是因為俄然進駐的數隊兵士而氛圍凝重起來,暖風劃過皮膚也能讓人打個寒噤。
“豈有此理!”雲侯爺氣得喘不上氣來,“雲家世代腐敗,怎會做出這等欺君罔上的事!”
九霄這才放下紫砂盅,如有所思道,“彆急。千澤這小我很有本領,我們看著就好,綾王閣不會失勢,正相反,某些人倒是要失勢了。”
睡夢中感覺渴了,叫銀狐端茶來,卻遲遲不見人,千亦醒了一會兒,才惦記起銀狐來。
慕容楓看著絲帛上的字,神采凝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道,“若綾王閣被打掉,我們又要花一番心機在蓬萊重新安插暗樁了。”
千澤仍舊不卑不亢地站著,嘴角微微一勾,領旨謝恩。
“難。”九霄不置可否,隻是淡淡說了這一個字。
承撫,飛雪如絲,未停。
過了幾日才傳回七皇子千捷在沙陰支病逝的動靜,蓬萊天子向來不喜這個小兒子,纔打發了去沙陰支巡查,聽到千捷病逝的動靜也隻是草草追封,接回屍體葬入皇陵了事。
清閒樓裡的賭客們也被內裡的喧鬨聲吸引了目光,卻見那列隊的禦林軍都在往雲家的府邸行進,一個年青賭客獵奇問道,“哎,雲家是不是犯了甚麼事啊?”
家裡如何會有這東西!
清閒樓二層納金閣上,仙鶴戲水的屏風後,九霄悠哉坐在花梨榻上喝著眉山茶,慕容楓坐在茶幾前的雕花椅上幾次翻看動手中的一條帶字的絲絹錦帛。
不過三日,鳳九雛已經帶著一千禦林軍回到了泗郡。
隻是順著這些線索,還真的摸到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雲家這麼有財有勢,前些日子雲府蜜斯都風景出嫁做了睿王王妃,他們何必去偷運贓物?”
慕容楓不解,“為何他要撤除雲府?”
千澤,他隻是要撤除一個親信大患罷了。
雲府擅自冶鍊鐵礦兵器,犯下大罪,念雲家曾有護國之功勞,赦免極刑,雲府高低均貶為庶人,發配藏龍江北,今後不得入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