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楓道,“少當家因私調弟子出戰,已經被禁足了。”
“早就忘了累是甚麼感受,隻是想給身邊人我所能給的庇護罷了,若我真感覺累,就在桃花穀時循分守己,毒蠍也不會因我而死一次,事到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
莫非,他想要的天下,還不止蓬萊一國麼。
“千兒,你累不累。”
“殺你罷了。”華陽一躍而起,細劍快出虛影,千澤手上未戴鉤指,僅僅側身遁藏,側身之時,手中的骨扇擦著劍刃推到劍柄之處,手一翻,骨扇已經打在了華陽左手腕上,華陽腕上彷彿受過傷,倒吸了口冷氣,當即抽身後退。
南朝手中把玩著居室中的玉件,開口道,“在這事上講不得義氣,保本身纔是當務之急,玄鏡堂如果真倒了,嶽凝霜能讓我們好過麼,不如隔岸觀火,先看看局麵再說,誰曉得青鸞鬼帝會不會反咬我們一口呢。”
華陽分開時,低聲說了一句,“既然如此,我也奉告你一件事,賭石場上有位大蜜斯目標和我差未幾呢,你可彆讓她到手,你隻能死在我手上。”
這些日子南朝在長安見了大世麵,再也不像個視財如命的小毛賊,見了居室中寶貴的檀珠,也不過笑笑了事。
很快,千澤安靜的眼神俄然被警戒代替,目光落在遠處的一棵樟樹上,開口問道,“是敵是友,鄙人可否一睹尊容呢。”
華陽手臂上有一處青紫的傷,看傷口是被蠍鉤蟄傷,蠍毒被強行用內力壓抑著纔沒有分散。
慕容楓特地減輕了“私調”二字,暗中提示千澤,九霄是因為千澤而遭到獎懲。
“嶽凝霜做了錦衣衛批示使,不時打壓江湖權勢,神龍殿臨時偃旗息鼓,玄鏡堂現在首當其衝。”
“跟毒蠍交過手了?”千澤略微驚奇。
慕容楓曉得多說無益,隻好叫小侍帶千澤去安排的住處歇息。
“清閒樓的東西也不過如此。”南朝用指尖按了按牆壁上鑲嵌的紫檀珠,隨口道,“傳聞這是玄鏡堂賞下來的金星珠,看這成色就曉得玄鏡堂的日子過得不如疇前清閒了。”
南朝彷彿能看到千澤骨子裡的桀驁,耐煩,心機與沉穩,他是天生的帝王,永久不會甘心任人擺佈。
華陽敏捷退了幾步,趁機將花紙傘插在空中上,傘麵驀地撐開,一株淡紫的並蒂山茶盛開,傘骨處豎起尖刺,尖刺將千澤逼退幾步,華陽手指輕拂傘麵,借力向後躍了幾步,一揚手,紙傘飄浮起來,敏捷飛回了華陽手中,千澤耳邊一縷黑髮被細劍削斷,飄落到地上,臉頰上落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華陽格外鎮靜,底子不聽千澤說話,手中的細劍招招致命,吭的一聲,細劍的劍刃驀地被千澤手中的骨扇緊緊鉗住,骨扇用力一掰,華陽劍刃脫手。
千澤看到這把傘中劍,內心已經瞭然,這是雁家派來的刺客,至於雁家為何會俄然呈現一名蒼位的妙手,千澤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