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采奇見張千峰身法受製,守勢隻占了三成,憂心忡忡,問道:“盤蜒大哥,師父他能贏麼?”
盤蜒道:“你二哥奉我為智囊,對我言聽計從,我要他東,他不敢往西。我要他罰你,他定會剝你的皮。我要他不罰,則必有好一通噓寒問暖。故而你歸去遭受如何,全在我一念之間。”
東采奇笑道:“本來如此,盤蜒大哥待我最好,定會幫我說話了?”
盤蜒又道:“先前我求你迎戰那叫冥坤的魔頭,也是召開元兄發揮神通,禁止敵手,立下大功,我們纔有機遇取勝。”
召開元哼了一聲,說道:“讓我先來經驗經驗你,張千峰,你本身做的那點醜事,本身內心清楚。如被我揍得半死,歸去想鯤鵬師叔告狀,可彆怨我們將來更下狠手。”他畢竟對“海納百川”派的幾大妙手極其顧忌,是以先出言警告,以免張千峰真去申述。
這山路陡峭向上,走了半天,終究見到懸梯,三人手腳並用,緩慢爬升,到了絕頂,頂上又是一木門。
召開元怒道:“誰屎尿齊流了?你小子放甚麼狗屁?”
張千峰故意化解仇怨,說道:“方纔一戰,我幸運勝了半招,實則一定能贏師兄,但既然勝負已分,還望師兄莫要持續膠葛。”
召開元臉皮雖厚,但聞言也不由臉紅,他幾招內被冥坤“血流功”擊敗,底子未曾耗損敵手半分力量,那裡稱得上“立下大功”?這般由喜至憂,手腳不免遲緩。
張千峰拂動袖袍,內力到處,衣袖鼓脹,彷彿一柄雨傘,將水流全數擋開,等待半晌,水流減弱,再攀爬出去。
三人途中談笑,走下山來,地點乃是一片溪穀,隻見花草翠綠,小溪流淌,岩石光滑,鳥飛狐奔,令人瞧著表情大好。
召開元忍不住問道:“甚麼絕世武功?”
盤蜒哈哈大笑,說道:“召仙家,又一招‘胸口碎大石’。”
召開元朝盤蜒瞋目而視,說道:“若非你小子使詐作弊,說話令我分神,我怎會輸給這戔戔小卒?”
張千峰運勁一推,竟紋絲不動,想來是被冰霜凍住。他喊道:“謹慎了!”一掌拍出,火炎如柱,隻聽霹雷一聲響,那木門飛上了天,積雪熔化,大水傾瀉而下。
盤蜒打了個嗬欠,說道:“那天然要看你出甚麼代價了,你實話實說,家中有多少銀兩,一股腦的給我搬出來,請我痛痛快快吃上一頓,若對我好生貢獻,我這麼一歡暢,冇準便幫你吹吹耳邊風。”
於步甲神采輕視,答道:“師兄所說的那無恥敗類,不要臉的貨品,又是說誰?”
盤蜒心知張千峰成心謙讓,不肯明著取勝,因而歎道:“召仙家,你神功蓋世,天然大家皆知,我盤蜒一向佩服得緊,眼下這張千峰毫不是你敵手。”
隻聽有人嘲笑幾聲,兩個身影從樹上飄落,恰是召開元、於步甲師兄弟。
盤蜒道:“一門工夫,叫做‘胸口碎大石’,乃是以本身胸口,去阻擊敵手鐵掌,一碰之下,本身真氣崩潰,口鼻流血,屎尿齊流。那敵手見了,豈能不覺噁心?這麼一來,心神大亂,局麵便大大無益了。”
召開元道:“好說,好說,就算真打死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召開元盜汗直冒,心下發顫,偷偷朝胸口一望,頓時魂飛魄散,隻見傷處有一大灘鮮血湧出,染紅衣衫,定然是傷口分裂所至。他腦中亂作一團,心想:“我明顯已然病癒,怎地又俄然發作了?糟糕,我若持續纏鬥,隻怕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