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脾氣發作,哈哈一笑,道:“我大老遠跑來救了你們這些和尚,又歸還這一件貴重至極的聖物,竟然還要聽這逐客令,吃這閉門羹?我盤蜒恰好不走,就在這廟裡住下,非要我住的舒舒暢服,心對勁足,我才拍屁股走人。你們這些和尚想要趕我走,非得有些實在本領不成。不管是下藥刺殺,我盤蜒都對付得了。”
無常騰地躍起,怒道:“好哇,你這等強取豪奪,與萬鬼有何彆離?”
非桂咳嗽一聲,無常滿臉不快,心想:“此人不通佛法,胡亂挑刺,當真無知鹵莽。”但眾僧涵養過人,又念著盤蜒好處,故而發作不得。
非桂喜道:“佛祖心中境地,我等設想不得。我便是再修煉上千年萬年,怕也及不上佛祖神通之萬一。”
盤蜒嚷道:“去甚麼尼姑庵?我便要在和尚廟住下!”
那芬香師太朝盤蜒合十說道:“我庵中皆乃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現在廟中出了妖怪,又惹怒朝廷,眾女弟子皆心中忐忑。仙家乃化外高人,本領高強,也唯有仙家坐鎮,我等方能放心。仙家乃當世大俠,俠名遠播,扶危救困,還請仙家幫我等一幫。”
盤蜒道:“佛祖遇癡人而不救,當真鐵石心腸了。”
非桂等和尚聽他指責佛祖,微覺不滿,可也隻能忍耐,擁戴道:“仙家所言,倒也有可取之處。”指了指那佛像,又道:“佛祖在樹下苦修靜坐,觀一蟬生,再睹其滅。由此看淡存亡,此又是一悟。”
盤蜒獵奇心起,道:“大師曉得古今典範,引述因果,想來毫不吃力,不如先說說這三遇三悟之事?”
非桂惶惑不安,但蟬蟲寺中統統妙手加在一塊兒,怕也敵不過這一人的工夫,何況此人也站住事理,恩典不成不報。他左思右想,有了計算,又賠笑道:“仙家要住,我等歡迎之至,豈敢稍有牢騷?我這就讓人置備配房,好生接待仙家。”
非桂道:“傳言佛祖三悟以後,佛法精深,便刻了三塊玉盤,一者為蟬死,一者為溺亡,一者為焚心。若能集齊三塊玉盤,解開此中隱蔽,便可得佛門至高無上的法力,由此身心煉化,轉為佛陀。故而‘三遇三悟’,實為三玉三悟也。”
非桂笑道:“仙家既然有令,老衲豈敢不遵?”當即命人在禪心堂奉茶接待,其他各大寺廟和尚皆不肯多留,連續告彆拜彆。
盤蜒精力一振,心想:“這像是苦朝派的烙鐵摧心功,可....可為何如此明目張膽的顯擺手腕?倒像是用心栽贓讒諂普通。苦朝派硬手數量在萬仙門中向稱第一,要殺幾個塵寰和尚,毫不會閃現武功心法。”細心瞧非桂神采,知他並非作偽。
芬香師大承諾一聲,眾尼姑將盤蜒圍了,嘰嘰喳喳,拉拉扯扯,眸光如水,麵泛桃紅,一起護送疇昔。盤蜒走到半路,心想:“此事若被振英師妹得知,非氣個半死不成。”但萬仙名聲本差,盤蜒心如止水,更將存亡置之度外,此行一去,當至心生“風蕭蕭兮易水寒,懦夫去兮不複返”的悲壯來。(未完待續。)
非桂想也不想,立時點頭道:“這玉盤上所載神功,多數是幾句傳言,當真不得。老衲先前犯了妄言之戒,吹破了牛皮,內心好生忸捏。”
盤蜒“哦”了一聲,悄悄伸手,將玉盤取了返來,非桂等人臉上變色,有一年青氣盛的和尚嚷道:“這玉盤本就是我佛門聖物,仙家替我們送回,本寺高低皆深戴德典,若仙家....仙家得知來源以後,竟意欲獨占,可未免....欺人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