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承諾下來，因而說些瑣藐小事，問小遙、曹素緋聞，陸振英回嗔作喜，兩人有說有笑，她垂垂表情好轉。

盤蜒道：“現在白馬國已定，動靜彆傳，料來龍木雄師必有援助。但他們不敢暴躁，我們仍有極大餘地，隻需攻陷司空國，則雪嶺諸國必大半投誠，任憑龍木如何折騰，我們都立於不敗之地了。”

是啊，不管愛恨，非肅除潔淨不成，不然你怎能忘了對萬仙的恨？又怎能再留在萬仙當中？

盤蜒道：“旁人不明真相，有所曲解，在所不免，但我猜采奇並不在乎。”

陸振英腦袋輕點，如有所思，怔怔不語。

這一夜，盤蜒從大營出來，返回自個兒營帳，走到半路，俄然趕上陸振英。兩人各自一愣，盤蜒道：“師妹，夜色已深，還是早些安息去吧。”

陸振英扭過甚去，望向一邊，說道：“你不愧是她知己，也唯有你能猜中她心機。”

盤蜒歎道：“她這門工夫，叫做血肉縱控念。你彆看她脫手時輕描淡寫，渾若無事，實則殺伐之際，那中招之民氣中痛苦、驚駭之情，皆會放大數倍，傳入采奇心中，令她飽受煎熬，心魂不寧。若非她情意果斷，早被這殛斃摧垮了。”

陸振英忽道：“可貴師兄肯陪我散心，我們還是莫談采奇師姐了吧，若被她聞聲，隻怕會不歡暢。”

陸振英大驚，問道：“仇家是誰？怎敢如此猖獗？”數日前東采奇、盤蜒兩人強攻破城，威震群國，白馬國中百姓大家害怕，怎會仍有不自量力，膽敢挑釁之人？

陸振英昂首一瞧，天上層雲漫漫，並無明月。她道：“瞧這天色，隻怕又要下雪。”

她道：“我...還想在雪地裡逛逛，你不說過麼？天寒地凍的，對內力修為大有好處。”

陸振英心中隻叫：“我不要你對我客客氣氣，像陌生人普通。你對我嬉皮笑容也好，蜜語甘言也好，出言斥責也好，嘲弄諷刺也好，我不要你這般規矩，這般....冷淡。”

盤蜒沉吟道：“她功力卓絕，這飛昇隔世功練與不練，已無多大彆離。何況破雲層試煉講究天命，現在已有六人，她冒然入池，隻怕有性命之憂。”

她此時言語，實有無上權威，白馬群臣視她有如神祗普通，聞言莫敢不從，朝小遙膜拜道：“我等鬼迷心竅，受人勾引，見事不明，還望小遙國主寬恕。”

那兵士咬牙道：“那人自稱..自稱神人左芒，傳聞是白馬國中倍受尊崇的大人物。曹素小仙與唐前鋒兩人於街坊中捉捕背叛，誰知卻趕上這惡賊。”

盤蜒問道：“這黑燈瞎火的，你不睡覺，難不成還要觀月賞雪麼？”

陸振英見他如此“相敬如賓”，俄然打動問道：“師兄，我瞧你與采奇師姐間....常常隻談公事，杜口不言私交。這三年間，你們到底...乾係如何？難不成你對她如當年對我普通，也已心生厭倦了麼？”

小遙無法，這才承諾。她已對東采奇佩服得無以複加，得此天大恩德，更是戴德不已。

她道：“你能讓師姐悟道，可否也....助我一臂之力，讓我也明白過來？”

盤蜒不自發的挺了挺腰桿，甚是高傲，說道：“我不過略加指引，這是她自個兒刻苦悟出來的事理。何況她也不過初窺門徑，算不得大成。”

陸振英悄悄捏了捏手掌，問道：“師兄，能對我說說....其間之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