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竹啐道:“你此人也忒不講道義了。我們殺了細脖,聚魂山億億千萬的靈魂皆震驚非常,其他閻王覺得我們功力大增,是以收斂很多,我們這兩年多來過得極其安逸,這豈不是一樁功德?何況與閻王相鬥以後,我等修為增加更快,也是當時的功德。”
跳蚤冷眼旁觀,俄然道:“四弟,你當年手持那柄紫劍,可否借我一看?”
盤蜒深思:“那屍海閻王已死去十年,或許再過十年,便會重獲重生,隻是與本來截然分歧,並非同一人,也不記得是我送他棄世。而吞山閻王也被我所殺,十數年後,又會生龍活虎。但這閻王極其噁心魯莽,遠不如這位跳蚤的才調。”
跳蚤道:“等屍海閻王複活以後,你便好過很多了。而我也得等吞山閻王返來。”
盤蜒道:“大哥所言極是。”說罷從懷中摸出玉盤,恭恭敬敬的遞給紅竹,說道:“小弟還想問問聚魂山八魔之事。”
紅竹暴露淡淡笑容,柔聲道:“好弟弟,你一踏入鬼域門中,我們便曉得你來了,不然我們三報酬何聚在一塊兒呢?”
這玉盤並不凡物,按理澄淨靈魂當垂死其上。可盤蜒吃力好久,難有所獲,不由大感懊喪:“這苦朝派門人藉助妖邪術力,號稱並無隱憂,實則對本身靈魂腐蝕不小,此人靈魂似已支離破裂,我眼下無計可施,這可如何是好?”
盤蜒道:“當然,當然,有何不成。”變出仙殤劍來,交於跳蚤手中,跳蚤撫摩劍刃,沉吟很久,說道:“此劍乃精魂石所鑄,難怪可差遣靈魂,斬民氣靈。好劍,好劍。”將紫劍交還給盤蜒,又道:“你隨我來。”
那白霧開口說話,公然是澄淨聲音,他道:“在儔國都城當中,收於儔國祖墳,廟中有極短長的保衛圈套,等閒難以步入。”
走了半天,來到廟前,卻見紅竹、跳蚤、百重聚在一塊兒,正喝酒賞竹,談風論月。三人一見到他,皆神采遊移,倒也不見得如何驚奇。
紅竹嘻嘻一笑,說道:“有大哥這棵大樹罩著,小妹我才氣穩如泰山哪。”
紅竹、百重臉上變色,百重問道:“八魔?你問這些魔頭做甚麼?”
跳蚤道:“但鬼域門之事乃人間天規,不成久抑,不然定招來魔獵,屆時閻王便可出入塵寰。你玄學高深,此節定能想的明白。何況我等若久不殺人奪魂,兵力弱弱,便輕易受其他閻王侵犯,此次罷了,下不為例。”
盤蜒問完了話,厚著臉皮,囁嚅半天,又道:“還請大哥、二哥、三姐替我從玉盤上...招一人靈魂出來,那人叫做澄淨,我有話要問他。”
他問道:“第三塊玉盤又在那邊?”
百重最是多疑,神采丟臉,心生妒忌,問道:“大哥,你竟能調派得動這熔岩石魔?又令它們替你鑄劍麼?這又是甚麼劍?大哥兵馬如此精美,倒把小弟遠遠比下去啦。”他素知跳蚤深謀遠慮,安插精密,雖已結義,卻始終放心不下。
紅竹白了他一眼,臉上卻笑眯眯的,手掌在玉盤上玩弄半晌,未幾時,玉盤中鑽出一團白霧,說道:“此人便是那澄淨,你有話快問,但隻能問一句。”
他一腳站定,見麵前反正全數竹子,身後輕響,盤秀也撲了出去,竟然保住靈魂,全無非常。盤蜒笑道:“秀兒,我倒感覺你本事比我更大些。”原地畫像,算準了方位,朝紅竹那廢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