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穀一咬牙,砰地一聲,掙斷左臂,淩越見狀,也依法施為,兩人由此脫開身。
趁這一瞬,淩越單指凝力,暗穀則單手抱圓,俄然間一齊出招,恰是那“三千煩惱”與“宿世因果”,這已是兩人最高深的武學。盤蜒前衝一步,擺佈出拳,打中二老胸腔,兩人再大口吐血,跌落樹去。
他回思當時景象,不久便有猜想:“八魔,八魔,那二人既然自稱魔障,卻反其道而行之,所使工夫,天然是光亮正大的梵學神通,乃是引我自行沉迷此中,畫心機骨肉為牢,迫我入定悟禪,回想往昔罪孽,公然好生精美。但是臭發於穢,剛巧激發那神通中一絲邪念,不知不覺中令我脫困。妙,妙,人間萬物,相生相剋,那二老便是想破腦袋,也不知狗尿狗屎,恰可破解他二人佛法。”
可轉念一想:“下回與他們過招,腦中非得存想惡臭,那豈不費事至極?”不由得打起退堂鼓。
但兩人受的皆是致命傷,即便內力再如何渾厚,魔功怎般了得,旬日以內,難以儘複,不敢逗留,當即相扶而去。
暗穀道:“他怎會俄然如此短長?”
那狗極其聰明,見他精力很多,由衷替他歡樂,圍著盤蜒叫了幾聲。盤蜒心中發誓:“我需得花大力量,創出一門專給狗練的神妙心法,再以幻靈真氣傳給此厚毛白犬,要它也當上這....狗中女皇,便如羅芳林普通。”想到此處,樂不成支,抱住那狗,在它頭頂狠狠親一大口。
恍忽中,盤蜒心想:“那二老神通短長,加上莊周夢蝶的反噬,莫非我真要喪生於此?”他五臟六腑無處不痛,難受極了,恨不得一頭在地上撞死,恰好又動不了身子。
盤蜒飛身追出,雙掌翻飛,鑽出一條手臂粗細的小白龍來。本來他近年研討這莊周夢蝶工夫,深感那蜃幻吞海掌過分顯眼,常常一脫手便轟動數裡,因而苦苦思考,操心改進,終究創得這“白龍妙手”的招式,乃是大而化小,將那蜃龍投影為這小小白龍。雖陣容大減,卻更易使動,不傷本身元氣。
他病情好轉,便將狗抱起奔行,約莫一頓飯工夫,隨便找一破廟歇腳。這陰覆山地,本梵學流行,現在雖已荒敗,可遺留寺廟當真很多。
他想道:“澄淨酷刑逼供,定已從非桂方丈口中得出玉盤下落。但澄淨眼下已死,需得逼他殘魄透露此事。”因而手持玉盤,以太乙幻靈術感到其上靈氣。(未完待續。)
他雖逃過一死,可經曆死戰以後,仍幾欲虛脫,隻得躲起養傷。彆看那白狗一身毛髮如同圓球,可甚是敏捷,在破廟周遭捕獵,屢有所獲,且不缺盤蜒一份。盤蜒喜道:“狗妹子和順賢惠,真乃狗中...阿誰菩薩。不知可有夫家?瞧得上我盤蜒麼?”嘲弄幾句,將野雞野兔烤來吃了,傷勢規複更佳。
盤蜒呼吸一會兒,又揣摩:“或許越是臭味兒,越是有效。”腦中凝神,想著平生聞過各種惡臭。他精通幻靈真氣,既能仿照香氣,自也能變幻臭味。這般設想,瞬時隻覺臭不成聞,大呼不利,但為了治傷,隻得忍耐。
約莫一炷香工夫以後,盤蜒已能直起家子,他清了清腦筋,抓住那狗笑道:“白狗妹子,白狗妹子,我救你狗命,你也救我狗命。但是眾生不平,我這條狗命,比你這狗命值錢多了。故而我反倒欠你大恩,你說我該如何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