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另一人喝道:“你說說清楚,甚麼叫‘祭奠童男童女’?”又是無常老衲的嗓門。
盤蜒放下尤兒,柔聲道:“歸去吧,鄙人多有獲咎,還望女人寬弘大量,莫要計算。”
那和尚哭喪著臉道:“老方丈曾要我們防備著你,除你以外,我們也想不到旁人啦。”
另一人冷冷說道:“問問清楚再說,不然不集齊三盤,畢竟不過是徒勞。”
羅冉、羅響悄悄叫苦,但卻違逆不得,他們不敢再擾祖母清修,隻派一人知會,便返回鎮上,在一富豪府上住下,依尤兒所言,張貼佈告,招募江湖妙手。
那和尚驚呼道:“他們都在塔裡,可....不是你放的火麼?”
尤兒惱道:“我不依,我不聽你的話,你這大騙子,大好人!”
盤蜒探頭喝道:“是本仙救的火,與佛祖有何乾係?你們有空唸佛,還不快上來救人!”
樓下和尚表情盪漾,齊聲頌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法力無邊。”
來到地窖深處,各處更是燒的稀巴爛,此中書冊、古物也毀於一旦,地上有幾具屍身,不成人形,模樣慘不忍睹,卻不見了那玉盤。盤蜒屏住呼吸,檢察那幾人傷勢,心下惶恐:“瞧這幾人身形,當是無常和尚與非桂和尚他們,殺人者武功奇高,在數招以內便殺光世人,奪走玉盤。以那人技藝,可殺人於無形當中,毫不會留下陳跡,但恰好....恰好....”
來人道:“是你脫手,還是我脫手?”
.....
世人聽她說的異想天開,皆莫名其妙,但見她無缺無損,絕非受・辱,紛繁如釋重負,皆感撿回一條性命。
想通此節,盤蜒躍下樓去,返回大堂,稍稍推算一番,公然立有所獲,見一堵牆燒塌了半邊,暴露一條焦黑隧道來。
眾僧聽塔內仍有活人,又驚又喜,幾個手腳高超的便奔上來互助,見各層地上皆躺著和尚,有的斷氣,有的燒死,但有些不過是悶得昏迷疇昔,並無大礙。
盤蜒當即想道:“這或是某邪教風俗,殺人以後,非以此獻祭邪神。蟬鳴仙長暗中交給我玉盤,此事本應無人得知,可我今早交差,晚間殺手立至,要麼在萬仙山海門中有細作猜到此事,要麼...要麼在蟬蟲寺中,本就有那邪教特工。”
盤蜒忿忿不平,心想:“那人想嫁禍給我?尤兒可替我作證明淨。但...這丫頭古靈精怪,冇準會出些困難。罷了,罷了,先去塔裡救人要緊。”
非桂老衲道:“師弟戒嗔戒噪,不成鼓譟。老衲精研文籍多年,這法門乃是當年我佛門中一名大聰明的比丘僧記下,並非老衲誣捏。傳聞非得找齊多位純粹無辜的繁華孩童,帶往那屠龍鬼域城中,作為祭品,獻給那屠龍佛,如此方可知三遇三悟的真諦。”
非桂沉吟半晌,笑道:“師弟過分陳腐,佛曰:‘生則苦,死則脫。’師弟數十年修禪,莫非始終未解佛祖真意麼?”
盤蜒道:“你張口就來,含血噴人,還虧你是個佛徒。”
她腦筋裡天馬行空,奇思妙想,緩緩止住哭泣,板著麵孔道:“歸去找孃親,叫血雲叔叔、紅衣蝠衛來捉他。”
非戒森然道:“你若不說第三塊玉牌下落,我們便活生生剖出你臟器來,要你非生非死,受儘折磨。”
盤蜒打出寒冰掌,遣散熾熱,探入隧道中,兩旁石壁上儘是焦痕,又暴露很多構造圈套來,卻已儘數燒壞,啟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