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道:“世事奇妙,誰能瞻望得準?我恰好殺了吞山,殺了屍海,殺了仙殤。他們死於我手,便甚麼都一股腦輸給了我,我願叫他們名字,使他們本領,也在道理當中。女人尚未答我姓名,我吞山,屍海,仙殤從不殺知名之輩。”
盤蜒將陸振英交給小遙,說道:“今後徑直往東,朝霧氣活動方向趕路,約莫半個時候以後,便可見一出口,你們從那兒出去,謹慎避過魔怪。若振英有三長兩短,你自個兒割下腦袋吧,免得我來脫手。”
四人腳下加急,行了約莫十裡路,終究見著一片空位,空位中有一沉寂廟堂,無院無牆,唯有大殿,倒也甚是壯闊。再看那大殿,好生殘魄。當真是匾落柱裂,旗杆折斷,佛臟壇空,滿地碎紋,又有紅簾紅佈散在四周,氣象殘落破敗,愈發觸目驚心。
盤蜒道:“有十二個閻羅王,便有十二個小閻羅。小閻羅乃大閻羅王儲君,待大閻羅王死去,小閻羅王便可暫攝其位,直至大閻羅王重生。眾小閻羅王手腕如何,我們皆不得而知。”
女子點頭道:“萬仙的工夫是軒轅之前所創,但他厥後另有妙悟,這軒轅真氣乃是他擯除蚩尤後,由循環海九死平生,從中悟得,又叫做‘因果無常、虎鶴雙絕’,當年他與那人返回陽間,顛末我這兒,談過此事。你這身內力可不簡樸哪,縱觀天上地下,是獨門獨家的字號。”
小遙驚詫道:“甚麼?”
但饒是這佛堂似荒廢已久,又彷彿有人打掃普通,地上纖塵不染,無鼠無蟲。鄰近這佛堂,天氣頃刻暗下,彷彿烏雲將日頭矇住普通。唯有佛堂中放出點點幽光來。
她擺脫承擔,左手揮拳擊掌,右手竹槍縱橫交叉,似光似電。盤蜒金刀扭轉削架,長劍硬斫猛砍,也是剛柔互濟,陰陽變幻的妙招。兩人各出儘力,呼喝連連,聲傳百裡,暴風高文,勁力亂飛,不久那廟前的紅竹林便蕩然無存。
女子俄然哈哈大笑,隨即說道:“陽間人甚麼都不曉得,隨便承諾,好生笨拙,倒是這俊小子機警。”
盤蜒道:“謹慎了!這怕是小閻羅地點,塵寰靈魂欲過鬼域,須得先奉迎小閻羅,由他奪去一魂一魄,得他指引,方可成行。我們不管朝哪個方位走,皆冇法避過此地。”
曹素嚇得神采慘白,說道:“你那......奶・水滿是血麼?這...這...”這女子身上披髮可怖氣味,令她背脊冰冷,驚駭已極,幾近想扭頭就跑。
那女子神采一變,說道:“你這是軒轅真氣?你是軒轅的傳人麼?”
那女子站起家來,雙目放光,緩緩走近,陸振英等民氣中一沉,不由朝後退開。女子笑道:“我本想任憑你們走了,隻留下此中一人。但諸位觸怒了我,那五個都走不了。”
俄然間,廟中佛像前亮起一綠油油的宮燈,那宮燈光影當中,模恍惚糊現出一女子模樣,那女子一身白袍,神采發青,胸口抱著一孩兒,染著大灘血跡,不知是這女子流出,還是這孩子傷重。
陸振英捏緊長劍,頃刻間白光由裡而外活動一圈,模糊現出鶴形,她道:“大人如若不允,我等被逼無法,唯有對大人不敬了。”
她本覺得盤蜒此時定惶恐失措,或是忐忑不安,誰知他一昂首,卻見此人眼神凶惡,嘴角彎彎,竟笑得極其歡樂。那女子笑道:“本來是驚嚇過分,竟然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