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池的眼皮跳了跳。
那頭的沈蘭池拋下這句話,已翩然回身拜彆了。陸麒陽又豈敢放著她如許走掉?他二話不說,抬腳追了上去。
“哥哥在哪兒呢?”蘭池問那前來尋本身的丫環。
陸麒陽兩步追了上去,拍了拍陸子響的肩,道:“二殿下,莫慌,天涯那邊無芳草?大不了,我帶你去那飛仙坊……”
隻是,沈庭遠卻不答她,隻是搖著頭走遠了。沈蘭池冇法,隻得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我就不去娘身邊做端方了,我歸去歇著等你們。”
陸麒陽的笑幾乎凝固在嘴角。
沈蘭池卻不管陸子響話裡藏著甚麼,隻是舉起了那塊手帕,問道:“二殿下,容蘭池冒昧問一句,二殿下是從那邊獲得這塊手帕的?”
幾位蜜斯聞言,麵色一喜,清算清算頭上珠翠,提著裙襬溜了。
沈蘭池道:“怕甚麼?柳貴妃又不是茹素的。二殿下就算想對我做些甚麼,也要看那柳家答不承諾。再說了,我幾時不肯信你了?”
陸子響這麼一說,沈蘭池便想起來了――陸子響回京那一日,她本來是要在換衣服的時候與陸子響碰個正著的。隻不過她重生了,看到她衣衫不整的人就從陸子響變成了陸麒陽。
陸麒陽側過眼,瞥著沈蘭池,道:“我早說了,這陸子響對你的心機不對勁,你還不肯信我。”
走出好久後,陸子響悄悄歎道:這陸麒陽真是歡愉優哉。
陸麒陽的喊聲被她丟在了身後。
他彷彿涓滴不顧及陸麒陽在旁,自如地議論著這等有些逾矩的話。
細心一想,他又感覺陸麒陽這般玩世不恭,於他而言已是最好的情狀了。若陸麒陽是個長進之人,遵循那鎮南王府與安國公府的乾係,陸兆業又會多一個助力。所幸,陸麒陽不過是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後輩罷了。
是哪位美意人給了陸子響這方手帕?
說罷,他微望一眼陸麒陽,淡然道:“我回京那日,你讓人給了我這方手帕,還讓我去了偏殿,說是有些話要說。不巧的是,當時你我二人都冇碰上。一拖,便拖到了現在。本日我來是想問,那一日,沈二蜜斯想說何事?”
曾經的鎮南王手握兵權,軍功赫赫,很有幾分功高震主之意。現在鎮南王漸老,世子又不諳軍策,父皇纔會對鎮南王府如此放心。
陸子響沉默。
檀香寺外,滿山皆紅。沈蘭池走了未幾步,便遇著了安國公府團團亂轉的丫環,這才曉得兄長沈庭遠已經找了本身好一陣子了。
說罷,陸子響折身朝外走去。
陸麒陽微舒了一口氣。可他一昂首,神采複又僵住――幾尺開外的小山坡上,站著個美豔才子,正冷著眼打量他。那眼神實足嚇人,像是貴妃娘娘逮到本身的藍眼波斯貓兒在小廚房裡偷吃似的。
――又來了!
沈蘭池聳聳肩,往回走去。她挑了條小徑,路上並無甚麼人。一陣風過,吹得空中落楓簌但是舞。亂紅如點,飄轉枝間,美不堪收。沈蘭池摘去了一片落在肩上的秋楓,向遠處極目望去。
沈蘭池:……
她側過眸,公然見到陸麒陽的身邊籠著一串嬌嬌俏俏的年青女人。而世子爺呢,如片葉過狂花,一點兒都不讓這群女人沾身,大步流星走得緩慢。雖那步子像是逃竄似的,可他一邊走,還一邊痞笑,口中一副油腔滑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