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蘭池說完,陸麒陽就走了。
綠竹有些不解――疇前的蜜斯但是最愛這些衣裳金飾了。且她容色豔,也壓得住這些光燦流利的寶貝,反而更顯得光彩奪目。如何現在,蜜斯俄然轉了性子?
“固然聽不懂,不太蜜斯確切是神仙一樣的人物。”綠竹說。
碧玉去取了沈蘭池前幾日籌辦好的兩身衣衫過來,與沈大夫人備下的衣服比擬,這衣裳就樸實了很多。她將衣衫托到蘭池麵前,道:“蜜斯,不如選這件雨過天青色的吧?太子殿下最愛這個色。”
兩個丫環誠篤地搖了點頭。
陸麒陽愣住了。
靜了一會兒,沈蘭池隻得擠出了個半真半假的來由,“我呐,現在不想嫁給太子殿下了。思來想去,我想,也許我和二殿下處得好些,我爹孃就會饒了我,不讓我嫁人了。”
陸麒陽靠得太近了,彷彿下一刻就能咬到她的耳朵似的。這麼近的間隔,老是讓她忍不住想起宿世那落在額上的吻來。她有些惱,用手把陸麒陽一氣推開了,嚷道:“我好得很,你少湊上來,真惹人嫌。”
“比來氣候忽冷忽熱,馬兒常常鬨病。”陸麒陽開口道,“前幾日,沈蜜斯的馬車不也是如此?驚了馬,還幾乎衝到人家宅院裡去。”
二房的人可真是閒!
他皺著眉心,靠近一寸、又靠近一寸,小聲問:“蘭蘭,你魘著了?”
“力量還真大。”陸麒陽揉了揉被她按到的胸口,嘟囔說,“從小到大就眼巴巴等著嫁給陸兆業,現在又俄然反了悔。你說你不是魘著,小爺可不信。”
沈蘭池被問住了。
“……不,娘,你聽蘭池說……”沈蘭池迎著母親憤怒的麵色,道,“女兒是去找世子的,隻是他本日剛好要去接回京的二殿下罷了。娘如果不信,便去隔壁問一問,世子爺本日是不是出京去了?”
“這可算了。”陸子響連連拒了,將話頭挑開,“先前麒陽不還說,想要買那副《春山秀企圖》麼?現在我直截說了吧,市道上的那副是仿的。不過仿的不錯,也值些錢。麒陽你動手時,多少慎重些,免得被人坑害了銀錢。”
固然可惜,卻也無可何如。
沈蘭池這話說的信誓旦旦,讓沈大夫人半信半疑。
沈蘭池不睬他,他便摸了摸鼻子,一副訕訕的模樣。冇一會兒,他道:“時候不早了,我先歸去了。”說罷,他將先前摘的那朵野花彆在了沈蘭池耳邊,道,“這花便賞你了,恰好碧藕色也襯你。‘碧藕白橘,皆神仙之物’,聽過冇有?”
因著陸子響回了京,陛下要替陸子響拂塵洗塵,冇隔幾日,便要設席席,邀京中貴介前去。不但如此,柳貴妃還給京中的王謝令媛們都下了帖子,說是要女人們也來聚上一聚。
身著騎裝的明麗女子笑容嫣然,眼底眉梢透著一番輕巧。就算陸子響曉得她是沈家的女人,也狠不下心來回絕她。
沈桐映突發奇想,跑去她孃親那兒告狀了。
“如何冇聽過?琬琰之膏,甜雪之味,素蓮黑棗,碧藕白橘……”
“喲,看得還挺細心。”陸麒陽勾了勾唇角,暴露個皮笑肉不笑的神采來,“萬一人家是嘴巴倔呢?有些男人,就是看起來分外討厭你,現實在心底把你當個寶貝疙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