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思擦了擦眼淚：“你為何不哭？”

“一點體例都冇有？”齊燁瞳孔猛地一縮：“那吳村那些百姓如何辦？”

“好吧。”齊燁挑了挑眉：“如果這小子冇扯謊，你的猜想也是真的，那麼下一步該如何辦，去戶部揭露揭露？”

哽嚥著的吳豪傑將腦袋狠狠壓在地上，泣不成聲。

“額…”季元思老臉一紅：“實在本少爺隻要一千七百二十六貫，還是偷…借了家姐的嫁奩。”

“我為甚麼要哭？”

“這事不消你操心，你拿錢就行。”

齊燁懶得理睬他，再次看向吳豪傑：“就算有人貪墨了官糧，這與吳勘有甚麼乾係，隻是因為你衝撞了他？”

“這纔多管閒事？”

齊燁略顯猜疑，望向兩個獄卒：“現在的讀書人都這麼頂的嗎？”

就在此時，“嗚嗚嗚”的聲音從隔壁傳出，齊燁嚇了一跳。

“門生本是南地人士，外出遊學路過吳村，見到吳村慘狀，這…”

“我冇錢。”季元思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本公子勸你莫要插手此事，如果叫戶部得知必會記恨與你，到了當時怕是連府尹大人都保不住你。”

足足過了好久，齊燁問道：“你出身吳村？”

齊燁麵無神采：“然後呢？”

“我…”

想到方纔張瑞山在公堂時那陰晴不定的模樣，齊燁彆過甚，有些冇法直視吳豪傑殷切的目光。

可如果再給他一次挑選的機遇，他還是會這麼做。

頓了頓，季元思一拍大腿：“一縣官糧才值幾個財帛，戶部皆是珍惜羽毛之輩，哪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貪墨一縣官糧，喪芥蒂狂之人並非是在京中，而是那縣府，至於吳勘，對了，八成是吳勘為其諱飾，戶部統管各道糧倉，征、送、運糧的車隊倒是由各州府征結，如果京中下縣，則由京兆府運送，吳勘這京兆府署丞本就管著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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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的並非吳豪傑，而是看熱烈瞎打動的季元思。

“嚇老子一跳。”齊燁冇好氣的問道：“你哭個屁。”

“定與吳勘有乾係。”

“勇哉，仁也，本少爺…本少爺…敬佩，嗚嗚嗚。”

齊燁一扭臉，鬨心扒拉的走向了地牢出口，才走出兩步，心中已儘是悔怨。

很多時候，悔怨並不會影響到做或不做。

“我罵他。”季元思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齊燁：“牲口！”

齊燁哭笑不得，終究回身朝著吳豪傑的屁股踹了一腳，惡狠狠的罵道：“一會季家小子的狗腿子將銀票送來，給本少爺留五十貫發放下人們的俸祿，其他的…其他的…”

季元思嘲笑一聲，不吭聲了。

“到了京兆府，見了文吏，文吏言說知會上官，誰知一日一日的疇昔毫無訊息，門生心中擔憂吳村百姓心急如焚，欲敲擊鳴冤鼓，誰知被那姓吳的狗官禁止，言語之間威脅利誘門生想要停歇此事，門生不從，狗官便以莫須有罪名將門生關押於此。”

“若世子爺可為吳村百姓討個公道，門生願為世子爺做牛做馬做牛馬！”

內裡的雨越下越大，雷聲也愈發麋集。

“一，我並非好人，本官可不是發善心，二，本官想要幫你，不是想為你主持公道，而是因為我想搞死吳勘，三，即便我為你洗刷委曲我也是操縱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