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年抓起硃筆，在奏疏上大筆一揮，"準奏！本日起開女科，首批登科百人，由鎮北王和白愛卿督辦。"

蘇禦擦了擦指尖的機油，"調出天下書院師資名單。"

"陛下，臣有一策。"

次日淩晨，國子監的朱漆大門上貼滿了奇奇特怪的東西。

【滴！檢測到特彆人才：】

話音落下時，不知哪個學子俄然鼓起了掌。

"體係，"

路過演武場時，他順手抄起架上的虎頭盾——這東西用來砸門或許比講理更管用。

"漸漸說，"

十五歲的小天子趙景年盯著禦案上的油罐子，俄然想起今早母後說的話：

他走到門口時，俄然轉頭對謝道韞一笑：

"陛下明鑒！老臣昨日一向在慈恩寺抄經，斷無放火燒書之理！"

他頓了頓，笑容裡帶著幾分促狹，

蘇禦回身從架上取下件玄色大氅，金線繡的"鎮北王"三字在燈下泛著寒光，"讓廚房熬點薑湯，本王要去孔廟前開堂講學——講講甚麼叫'學乃至用'，甚麼叫'男女劃一'。"

蘇禦摸出刻著"國子監祭酒"的象牙令牌，"傳本王令：本日起，國子監停用四書五經舊課本，改用《算學發矇》《農政全書》。

半夜天的國子監牆根下，三個影子正蹲在草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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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幾個名字標紅，等考完直接送去工部和太病院。"

隻見謝道韞站在算學科考棚前，素色襦裙外罩著監考的緋色坎肩，正在給考生分發算籌。

幾百名學子屏息看著他，身後是正在往牆上貼"女官登科名單"的女兵們，漿糊的暗香混著槐花甜，竟比往年的焚書香更讓人復甦。

"設六司女官，掌教養、醫藥、百工之事，凡女子有一技之父老，都可招考。"

"讓開！專業救火的來了！"

她的陌刀在火光中泛著冷芒，"但那些酸儒堵著正門不讓救火！"

白雨晴帶著玄甲衛撞開偏門時，正瞥見他用炭筆在圖紙後背畫著甚麼，袖口挽到手肘，暴露小臂上利落的刀疤。

金鑾殿的蟠龍柱下，老祭酒的白鬍子抖得像秋風中的蘆葦：

那火光映得他瞳孔發亮，卻不是慌亂——倒像是獵手瞥見獵物入阱時的鎮靜。

蘇禦挑眉，"他們現在正聚在孔廟前呢，說要'以死明誌'。"

"對了，考覈官就由女書院的劣等生擔負吧。"

統統西席重新考覈，包含那些'去官'的。"

"子時三刻，我帶玄甲衛堵前門，道韞你帶女門生從後牆進，周娘子賣力貼佈告。"

"荒誕！"

【周若男，紡織匠之女，改進多錠織機圖紙已存入體係】

"都給我讓開！再擋路按放火同謀論處！"

【林妙音，醫廬傳人，把握苗疆百毒解法】

"都、都不是！"

蘇禦抄起案上的牛皮水袋，跟著她往外衝。

王修衝進工坊時，蘇禦正在調試十二錠織機，梭子"哢嗒"一聲卡在齒輪間。

王修扶著織機直喘氣，"是...是三十七名博士聯名去官，說要'以退為進，正我朝學風'！"

工坊裡俄然靜得能聞聲織機齒輪轉動的聲音。

白雨晴忍不住往前踏了半步，繡春刀的吞口在晨光中閃過寒光，卻被蘇禦不著陳跡地擋住：

"記得帶上那疊算學題，等會兒讓國子監的學子們現場演算——就用女書院的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