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魚對這些事興趣缺缺,但還是強打起精力跟姨母應酬了幾句,有幾個女郎指著她低聲群情起來,言談間很有忿忿之意:“昨日就是她誘的世子神魂倒置?”
幾個女郎的神采更是不屑:“誰不曉得上護國府的大夫人做下了醜事,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在這兒逞甚麼威風呢!”
沈嘉魚神采沉凝地看她一眼,小鄭氏遣退了擺佈下人,問道:“快說出了甚麼事。”
沈嘉魚給晏歸瀾這神來之筆驚的不輕,等一起疾步走到晏府新修的天井,她揮退了兩個前來攙扶她的下人,這纔回過神來。
她說完就抓了個下人,利落地跑了出去,比及了晏歸瀾的雪晨院,還冇找到琵琶,肩膀卻被一隻苗條如玉的手掌抓住,硬是轉了過來。
小鄭氏見外甥女明麗颯然,好像三月裡的一樹開得最盛的桃花,灼灼豔豔,心下天然歡樂,親手幫她套上大氅,又拉著她的手笑了笑,忽的又是一歎,喃喃自語:“阿姐怕她死以後擔擱了你們的畢生大事,特地留下親筆書叮嚀,讓你們隻為她守孝百日便可。”
門客一下子想到沈嘉魚本來如何調戲他的,忙閉上了嘴,畢竟當年沈娘子做的...更過分。他也不再勸了,隻難堪一笑:“從未曾見世子對府上的哪位表女人這般在乎。”
他一貫是個儘情之人,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他伸手撥弄著她微微曲捲的鬢髮,雙眸含情,勾魂撩人:“表妹勿惱...”
沈嘉魚一點就透,懨懨地點了點頭:“讓姨母操心了,我等會就去給他報歉。”
晏歸瀾跟滿身都長著眼睛似的,竟然刹時瞧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沈嘉魚莫名心驚地低下頭,他卻勾起唇角,更加猖獗地看著她,直看的她渾身不安閒。
他說完也不等晏歸瀾答覆,歉然道:“我和阿姐另有事,我們先走了。”沈嘉魚也扭著臉跟他告彆,姐弟倆腳底抹油溜了!
小鄭氏摁了摁額角,神情有些不忍,委宛道:“我曉得你們有舊怨,可畢竟今時分歧昔日,還是儘早把話說開了好。”
晏歸瀾瞥了他一眼:“不過逗逗她罷了。”
沈嘉魚這才瞥見小鄭氏神采不對,忙扶著她坐下:“姨母,如何了?”
晏歸瀾唇角挑的更高:“過分?”
小鄭氏膩煩地看了那嬌俏女子一眼,用眼神表示疇昔,叮嚀道:“那是晏家一名庶出姑母的女兒,和晏家幾個郎君是表兄妹,常日最好教唆唇舌,你與她少來往,謹慎彆著了她的道。”一個庶女的閨女,她也懶得計算。
沈嘉魚落座以後固然冇扭頭,但本能覺著晏歸瀾一向在看本身,她定力比他差的太遠,忍不住就看疇昔,公然見他笑意盈盈地看著本身。
他目光深遠,撫著下頷一笑:“就彈一首《潯陽月夜》吧。”
她閉目想了會兒,想到出門的時候撞上的晏星流,禁不住皺起了眉。
沈嘉魚躊躇半晌,隱去晏歸瀾親她那段,把手劄的事兒奉告了她,小鄭氏深吸了口氣,比起荷包,明顯沈上護國出事更讓她亂了方寸:“我轉頭得空了問問二郎撿到冇有,你先彆急,你祖父那邊當真出了亂子?”
沈燕樂容色一肅:“我們都清楚,阿孃毫不是那等見異思遷之人,明天姨母一說更證明瞭這點,我們得先弄清楚,到底是誰構陷阿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