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歸瀾唇角挑的更高：“過分？”

晏垂華誠懇地應了聲，臉紅紅地帶著姐弟倆進了國公府，國公府論規格隻比上護國府大上一等, 但內裡的雕梁畫棟飛簷走瓦卻比沈家更邃密了非常, 到處透著感化了千年的風味, 偶有仆婦顛末，也都是屏聲靜氣，才喘氣咳嗽聲都未曾聽聞。

晏垂華瞧的愣了愣，麵色更紅，衝著沈燕樂撂下一句：“他日找你玩。”，然後就一溜煙跑了。

沈嘉魚：“...”

沈嘉魚不過是粗心，也不是傻，經他一提便瞧出各種與家中的分歧來，不免也斂了神采，凝神靜氣跟在晏垂華身後。

沈嘉魚：“...”

小鄭氏身後的仆婦眼裡暴露不敢苟同的神采，鼻翼悄悄一抽。小鄭氏卻又愛又憐，把外甥和外甥女摟在懷裡摩挲個不住，轉頭打發道：“春娘，你們端上飲子和糕點便下去吧，我有些話要跟燕樂和阿魚說。”

這麼衝動就更可疑了，沈燕樂斜眼看著她：“冇有就冇有，你這麼衝動做甚麼？”

他又悄聲道：“我傳聞這處宅院纔是晏家的宅邸之一，在泉州的主院才叫精彩絕倫呢。”

沈嘉魚笑著伸謝：“有勞表哥了。”

小鄭氏神采有些古怪，忍不住笑出聲：“這個你們放心，我們老夫人最是仁善，好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堂姐表妹來小住她也答允了，你們是端莊親戚，如何住不得？”

晏歸瀾見她臉上又呈現了熟諳的小模樣, 眼波不覺一凝，隻可惜府門前人多眼雜，他隻能任由她說完一句就撒腿開溜。

晏歸瀾一瞬就猜到了她在想甚麼，眼睛微眯，瞧了那些女郎一眼，神采莫名變的和順纏綿，他伸手幫她彆開一縷狼藉鬢髮：“早同你解釋過很多次了，那些女郎是家中長輩留住的，我與她們並無乾係。”

晏歸瀾瞥了他一眼：“不過逗逗她罷了。”

她想到早逝的姐姐，禁不住垂下淚來，語氣卻垂垂鋒利：“我當初就和姐姐說過，沈家那等胡奴人家並非夫君，現在姐姐慘死，最可愛的是那姓沈的全跟冇事人似的，轉頭就要另娶公主！”

......

姐弟倆尚不知姨母已經想到這般長遠，不解道：“莫非任由母親名聲儘毀？”

等她來京時，長姐已經病入膏肓，卻甚麼也冇說，隻流著淚囑托她顧問好兩個孩子。她本來想查，但那姦夫已經被打死，統統線索被連根肅除。

這問的是晏垂華，沈嘉魚神采莫名，還是老誠懇實隧道：“看著挺實在的。”

沈嘉魚聽話地承諾了。

門客本日多說多錯，隻得把話頭強拗到閒事上：“天子剋日頻頻禁止世子回封地，而家主不日就要回府了，傳聞屆時還會帶二郎君一併返來，這兩年家主更加正視二郎君了。”

沈燕樂想到父親涼薄，烏青著臉接了句：“父親過分胡塗。”

兩人正籌辦進屋，姨母小鄭氏已經迫不及待地迎了出來：“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

他恨恨說完，忍不住昂首問道：“姨母，我們纔回都城冇幾日，隻把事情曉得了個大抵，詳細的你曉得嗎？”

沈至修希冀不上，她這個膝下無兒無女的第三任後妻怕也使不著力，得想個全麵的體例。

門客一下子想到沈嘉魚本來如何調戲他的，忙閉上了嘴，畢竟當年沈娘子做的...更過分。他也不再勸了，隻難堪一笑：“從未曾見世子對府上的哪位表女人這般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