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兒子娶時瀟,不吝雇人放火,找的還不是江湖上的人,是她孃家的兄弟,放火的人叫周康,是周氏的兄弟,許明彰遠親的孃舅。
這天周康按例去瞧他姐,實在是手裡又冇錢使了,周氏數落他幾句,讓婆子給了他五十兩銀子,揮退下人跟周康又提起時家的婚事,唉聲感喟的道:“偏我命不好,攤上這麼門親兒,你說,憑我們許家的家底,明彰的人才,甚麼人家的女人配不上,偏找了這麼一個,我一瞧見那丫頭內心就堵得慌,這如果然娶過了門,昂首不見低頭見的,還不把我活活膈應死。”
人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爹好客,卻又不通世情,常有人登門以求一觀,他爹也冇回絕,莫非有民氣胸歹意,見財起意,出去盜竊,又怕過後暴露行跡,故此放火袒護,這倒很說得疇昔,若真如此,這放火的歹人便是那賣畫之人了,也是她時家的仇敵。
葉馳可不管,歸正能跟他媳婦兒說上話,今兒就值了,卻也冇忘了閒事兒,瞧了他媳婦兒一會兒才道:“小爺雖不大懂,那掌櫃的倒是裡手,也不怕跟你說實話,意古齋是錦城部下的買賣,掌櫃的跟爺說,這畫是王景卿的真跡,且有東坡居士的題跋,另有幾位名流的藏印,就憑著這三樣兒,這幅畫令媛難求。”
葉馳撓撓頭:“我就是想說天生我材必有效,誰說盼著兵戈了。”腔調輕巧,那雙眼一個勁兒盯著時瀟看。
葉馳見她眼裡閃過笑意,內心不由的歡樂起來:“曉得你想起我上回跟你爹說的那些,小爺不是心急嗎,就怕你爹學問高,瞧不上小爺如許胸無點墨的,實在小爺就是不喜好念那些酸文,旁的小爺短長著呢,要論騎射弓馬,兵法戰策,小爺也是大才,皇上都說小爺如果帶兵兵戈定然所向披靡,可惜現在天下承平,我大燕無戰事,倒讓小爺豪傑無用武之地了。”
時瀟定定望了他半晌兒,終究歎了口氣道:“甚麼話兒?”“我如果冇話,你就真不籌算理我了是不是?”這句話說得很有些落寞,令時瀟楞了楞,卻又聽他道:“你能忍心不理睬我,我卻冇如許的本領不想著你。”
周康道:“姐姐如何傻了,她不短折咱讓她短折不就結了,也不消耗甚麼事兒,現在天乾物燥,說不定那天就失了火,一把火燒他個精光,連點兒陳跡都不留,潔淨利落。”
雖周家廣有產業,何如生了周康這麼個敗家子,吃喝嫖賭,甚麼都乾,他爹孃在時,另有個忌諱,待他爹孃一死,產業落在他手裡,更冇了束縛,外頭人見他手裡有銀子,合起夥來設了賭局兒,先時讓他嚐到了長處 背麵輸的連褲子都恨不能當了。
幸虧有個姐姐嫁的好,許明彰的爹雖說瞧不上這個小舅子,倒也不好不睬,從中周旋,才把周家的老宅贖返來,今後周康便靠上了姐姐,三天兩端的來打秋風,許明彰的爹瞧著老婆的麵兒,也經常佈施。
時瀟猛地抬開端來看著他,葉馳也不再賣關子:“小爺記取那日跟你爹提及過這些,你爹說你們家本來藏有很多書畫,尤以王景卿的四幅扇麵最為可貴,是你們家祖上傳下來的,你爹說過有一幅雪溪敗興圖,你瞧瞧但是這個?”
周康跟春雲正在情熱之時哪捨得丟開,便拿脫手裡剩下的那幅,探聽的意古齋,便上門了,周氏姐倆自發得事情做得周到,卻不曉得,這世上冇有不通風的牆,好好的一個宅子燒冇了,能冇點兒蛛絲馬跡嗎,再說,周康好酒,喝多了漏出一句半句的來,也不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