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快意宮與左氏門閥明爭暗鬥、較量了這麼多回,還是對峙不下!這兩小我呀,一個老奸大奸,一個心如蛇蠍,半斤八兩!
後宮娘娘與朝廷外戚,左氏和左淳良、鎣娘與鞫容……嘖嘖,如此錯綜龐大的乾係,的確是一筆胡塗賬!
一為忠良一為奸佞,太子殿下如何能既用良臣又用奸臣,水火融會、擺佈共輔?
十七百思不得其解。
十七聞聽動靜,真真是大吃一驚:結黨營私的“親右派”頭號钜貪老賊頭左淳良,他、他他他……他竟然乾起反貪的差事?!
羿天定了定神,趕快站起,親身去扶宰相大人平身,目光微斂,輕聲低喚:“孃舅!”
如此美差,乾得自是不亦樂乎。
刑部劫囚一案,處置發到窮究,才用了短短三日工夫,冇查出何人劫囚,反倒將幾位大臣常日裡貪贓枉法、秉公舞弊之事給揭暴露來。
孺子可教!左淳良沉穩點頭,老懷欣喜,接過血書,趁機而問:“殿下剛纔說有要事請臣等大力互助,不知……”
刑部數位官員落馬一事,震驚朝堂!
太子監國之時,出不得任何差池!萬不成讓朝政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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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天忍不住獵奇,伸手接來宰相手中那封血書,凝神細看,神采突變,將左氏臨死之前以血淚所述的鳴冤狀看罷,他不由沉歎一聲:“想不到,宮中傳言竟都是真的……”
左淳良抬眼偷瞄,一麵留意察看太子的神采,一麵心有慼慼焉道:“殿下您的生母乃是老臣手足血親、曾母範天下的先皇後左氏!她生前不能將你奪回,身後也難瞑目!殿下,現在被您尊為母妃的人,纔是令你們母子骨肉分離,令你母後抱屈而死的禍首禍首!”說到此處,頓時悲從心來,他又氣又恨,不由唏噓自責:“怪我!都怪我!當年一時粗心,竟冇有聽信親妹子的話,冇能庇護好我的親外甥哪!”
羿天故意懲辦贓官,還朝廷朗朗乾坤,卻也曉得本身隻是監國的太子,改不了國策綱略,動不了匡宗的暴\政治國之令,如果冒然啟用為官廉潔、滿腔公理的良臣,來清除肮臟之氣,恐怕適得其反,惹得忠奸對峙,發作狠惡牴觸,乃至大動兵戈,相互彈劾,朝政必亂!
快意宮裡活色生香的貴妃娘娘,他都冇法開口喚她一聲“母妃”,何況是深埋地下的那堆紅顏枯骨?
等大魚吞完了小魚,接下來,可另有好戲瞧!
饒是羿天聰明過人,此時竟也頭疼得很,看罷血書,他不但冇有震驚、氣憤、哀痛,反而感覺有些難以接管!
左淳良渾身一震,頓時淚如泉湧,萬分衝動地哽咽道:“殿下……殿下……”
看著麵前這個老奸大奸的宰相大人,羿天耳朵裡頭卻響起貴妃娘娘前幾日對他的一番耳提麵命:“宰相左淳良,這個老賊頭,珩兒可得留意防備,此人擅勾惹民氣,無所不消其極!他如果伶仃來與珩兒商談秘事,必是不安美意!本宮猜他定是想要操縱宮中傳言,假造廢後左氏的遺書,教唆你我母子情分,將你拉攏到他身邊去!此人煽動聽心的手腕,登峰造極!珩兒須得擦亮眼睛,不要受佞臣讒言所累!”
父母雙親血濃於水哪!為何貳心中卻冇有半點震驚,就彷彿此事與本身毫不相乾,隻是在旁觀彆人家的事,感受竟是如此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