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登飛衝出幾步,撲到林外峭壁邊沿,手中一柄弓弩,數支鋒利短箭入匣繃弦,對準了目標,一扣指,彈簧激起!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咻”的破空之聲又起,合法追兵在林子邊沿一字排開,引弓籌辦射箭的一頃刻,一根竹子俄然“咻”地橫掃過來,兵士們頓覺身後一道勁風襲來,猝不及防的、被橫掃而至的長竹彈到,一個個往前撲倒,弓弩脫手跌落,站得稍前一點的兵士,竟被彈得飛出峭壁,往溝壑深淵直墜,驚呼慘叫聲響成一片。
“刁蹄子,休逃――!”
事發俄然,袁登飛還冇搞清楚這是如何一回事,部下那批兵士已被掃倒一片,損兵折將之時,耳邊又來“咻”的一聲響,他倉猝回身今後看,這回可算看清了“暗器”是打那裡飛過來的――
纏繞在腰間的藤蔓斷裂,卻也緩了緩她下墜之勢,就在稍稍一頓之時,寧然敏捷伸手抓攀住了山壁凸岩,勉強穩住身形後,拽著纏藤“蹭蹭蹭”沿山壁騰挪閃躲,閃過接連射來的利箭。
躲得過三兩支暗箭,又如何能躲得過如蝗箭矢?
追兵們先是莫名其妙被橫掃來的竹槍彈倒,跌得七葷八素之時,又驚聞狼嚎驟起,還冇搞清狀況,就已嚇得在地上連滾幾下,大呼:“狼來了!”紛繁捧首鼠竄,東南西北也分不清,兩眼一鬥雞相互撞跌成一團,場麵一時混亂不堪。
嘣!
袁登飛霍地回身,看清“暗器”再度襲來,雖躥身躲開了橫掃千軍般的長竹一擊,卻不慎被竹梢刮到,腦門子立顯一道血痕,連著帶來的人手都跌個狗啃屎、狼狽不堪。
即便隔著飛瀑水簾,她仍能感遭到不遠處迫來的殺機――
弩上數箭齊發,縱躍在空中的寧然,壓根不能去躲閃,眼看就要在災害逃了,卻有一抹人影浮光掠影般的、打斜刺裡撲搶出來,電光火石間撲擋在袁登飛的前麵,弩中激射的數支短箭,於半空被截下!――丁小郎從看到追兵頭領持弩瞄向瀑布那邊時,就心知不妙,咬牙奮力突破包抄,斜刺裡衝出,來不及禁止袁登飛射箭,一急之下,他竟想也不想地撲擋在弩前,以本身為盾,不顧統統地反對利箭!
打得敵手猝不及防,丁小郎才從伏擊躲藏之處現了身,手中持起一根竹子削成的長矛,狼吼般的撲殺過來!
朝陽光照下,利箭尖端折射出凜冽寒芒,追兵已將身背的弓弩搭於手中,紛繁瞄向她。
丁小郎遭到兵士圍困,墮入混戰,一人苦苦支撐。一旁掠陣的袁登飛稍稍定下心來,這纔想起山澗飛瀑那頭的另一隻獵物,倉猝扭頭一看:好嘛,那妮子倒端的聰明,看到火伴現身阻擊追兵,她立馬抓緊時候,抓蕩著長藤,往劈麵山石峭壁那頭騰空飛渡,隻剩些些間隔,就能橫渡瀑布到達劈麵那座山!
“蠢貨,還不放亮招子,衝上去圍住這小子,從速給我拿下他!”
眼看著“女密探”將要被亂箭紮成刺蝟、釘死在飛瀑中段山壁上,追兵首級袁登飛滿臉的絡腮鬍都刺張起來,壓抑不住鎮靜,他大吼一聲:“都給我對準了,用箭射死她!”
當寧然有驚無險的、飛渡到劈麵山體峭壁上,抓攀著山石,還冇站穩就倉猝扭頭來看時,剛巧看到了那少年撲擋利箭後、飛速墜落深淵的一幕,那一幕景象直入眼底,如巨石投入心湖,激烈撞擊下,驟掀驚濤駭浪,而後,盪漾的心境又浮湧在她的眼中――那樣駭然欲絕的眼神,僅在多年前母後從城樓墜下時,一度呈現在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