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慘痛喲,主帥憋得內傷,問候了太子祖宗十八代無數遍以後,才後知後覺:自個這是在內心頭謾罵太子他爹――當明天子,匡宗。
晏公代替霍秋,領馬隊陣列,與葉幸所率的人馬,分擺佈兩翼,本來是去阻擊犬戎那兩翼人馬的,也是為了禁止馭刺叛軍與犬戎敵兵再度彙合,想要將這兩股力量打散合不到一塊,再讓鐵麵軍與馭刺的兵力正麵交兵,兩邊兩敗俱傷,自是再好不過了。
數月前,叛軍敵兵就已占據了陸州的首要城池,在城中大肆打劫,當朝廷援兵打過來,全麵反擊戰即將發作時,馭刺的叛軍已然占據了禹城,占有了城中庫存充盈的滿倉糧食。
太子親兵比鐵麵軍先到了陸州,在事前商定的時限內,兵分三路行事。
在戰事膠著的陸州境內,百姓們背井離鄉,紛繁出逃遁藏烽火,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民。
隻盼著,如許的日子早早結束,烽火停歇後,他們還能回到故裡,與戰亂中失散的親人重聚。
眼看著年關佳節將至,天公偏不作美,寒冬臘月裡,天寒地凍的,各處鬨起雪災,壓塌了很多草廬民居,凍死了很多流浪乞兒。
退守一方後,重整士氣,重新擺設時,鐵麵主帥肚子裡卻將太子的十八代祖宗輪番問候了幾遍,心說:明顯讓晏公去太子陣營裡知會了動靜,兩邊在商定的光陰,必然要同時行動,相互共同攻打敵軍,太子口頭也承諾下來了,另有探子飛馬傳書為證,如何事光臨頭,太子就爽約了?
馭刺因而火燒糧倉,――即便是守不住了,也毫不讓敵手白白撿了便宜。
季冬十仲春建醜。
烽火連天,兵禍從西北關隘,一向漫過了挺州、翼州、陸州,戰事所到之處,滿目瘡痍。
避禍的災黎們,隻得轉向諸暨之境,在林木繁多,重巒疊嶂的山野當中,臨時居住,一個個卻如同孤魂野鬼般的在山野遊來蕩去,彷徨無助。
為了製止被重兵圍城,在鐵麵軍與太子親兵尚未趕到、還未正式交兵之前,馭刺就做出了決定――棄城!
另有匡宗他爹的爹的爹……
當時的戰況,非常狠惡,場麵亦是何其慘烈,戰馬馳騁、步兵號令,箭矢漫天、血肉橫飛,到了最後,陣型也亂了,兩邊近身搏鬥,舉刀揮砍,挺矛就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戰役便是如此的蠻橫血腥殘暴!
火勢一起,城中一排排相互緊挨著的木佈局房屋,很快也著了火,整座禹城化作了一片火海,叛軍棄城而去,朝廷的人馬也進不了城了,眼睜睜看著禹城被完整燒燬,淪為一片廢墟。
而另一頭――
陸州境內,連續下了好幾日的雪。
已至臘月,年關又將至,西北全境卻無半點過年節的喜慶氛圍,連購置年貨的熱烈氣象,都未曾呈現。
豈料,謀定了的戰略,半途卻出了不測狀況,――由中路挺進的太子人馬,在半路上就被人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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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已打劫到手的滿倉糧食,數量驚人,叛軍固然能夠照顧捲走,但是拖著運糧的車隊,必將成為累墜,拖累得全軍撤速遲緩,還是得淪落為敵手追打的靶子。
這下可好,首戰得勝,吃下敗仗的鐵麵主帥如何咽得下這口氣?盤點人數時,鐵麵兵力由本來的十萬,銳減至六萬不到,僅僅一次正麵比武,就折損了四萬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