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快起來，師父說我等長輩受人大禮是要折壽的！”陸無涯道。

“衛玠是晉朝男人，邊幅極其精美，俊美至極。”陸無涯道。

流蘇不由鼓掌大笑，道：“好詩好詩，快去進京考個狀元返來！”

陸無涯嚥了咽口水，倒冇有否定甚麼，隻是反問道：“那你聽冇傳聞過衛玠？”

“起不來就是起不來！”流蘇道

“困著呢，起不來！”流蘇擺佈滾了兩下，似是耍賴。

如此邊幅，就算自比潘安，隻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十二年前，陸無涯年滿十八，已將《無極九重經》練至三重，實乃劍派奇才，大弟子之名當之無愧。就在功力衝破那日，他本想偷偷帶著幾個師弟下山喝酒，覺得慶賀，但因人數浩繁，自是被宗政承鋒事前發明，慘遭懲罰。他一時不滿，因而擅自下山，跑到蜀中找流蘇喝酒解悶。

陸無涯翻了個白眼，道：“我想說的是，據傳，衛玠就是因過分俊美而被人活活看死的。”

兩人都是噬酒之人，無法師父給的閒錢未幾，才專找新開的酒樓，隻為混個開張賤售。夜色漸深，酒罈滿來空去，不得細數，直到閒錢將儘，兩人各抱一罈，大笑離席。出了酒樓，兩人鼓起，竟比起輕功，繞著城中連奔三圈，終是陸無涯小勝半步，落回落回酒樓屋頂之上。

“廢話，那雲中燕是出了名的飛天悍賊，因偷了姑蘇許家的傳家之寶才被追殺。你個愣子問也不問，衝上去就把許家二公子打了個屁滾尿流，你不挨罰誰挨罰？”陸無涯道。

“如何冇有？賬房，夥伕，實在不老闆娘也行啊！”流蘇道。

“但我越來越感覺，想要迷住女人實在過分簡樸。你聽冇傳聞過潘安。”流蘇手帳伸開，撐於額前，五指插入披髮，向後緩撩，隻見麵如傅粉，唇若塗朱，雙目納儘月光，好像鑲著兩顆明玉，眸亮神濃。他雙眼微眯，目光剝削，嘴角左提，嬌媚一笑，竟是有些分不清男女，但不管男女，皆是俊如玉樹，美如梨花，當真令民氣醉神迷。

“哈哈哈，考你奶奶個腿兒！”陸無涯道。

本來那對少年和女人就是李客和月兒啊。

“說了起不……”流蘇一下子坐起家來，“哪兒？”

“看……看死的？”流蘇嚥了咽口水，“實在我比他差多了。”

趁著夜色，兩人剛一照麵，陸無涯便忍不住滿口抱怨，道：“且不說其他師弟如何如何，單是他本身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隻怕還在第一重裡撲騰呢！憑甚麼不讓我帶師弟下山？”

“那能怪我？”流蘇道，“都怪雲女人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蛾眉螓首、皓齒硃脣……”

陸無涯點頭晃腦地對勁了一陣，醉意愈濃，道：“總有一天，我非要把九霄山下那塊兒巨石上的詩給它改咯，甚麼‘登山自有石階塌，正道在心是劍仙’，甚麼仙啊妖啊，的確一派胡扯。”

扭頭偷樂之餘，陸無涯望向方纔幾個惡人，瞧見他們已將女人困住，正欲脫手，卻見一名少年挺身而出，單獨叫住幾個惡人。陸無涯搖了點頭，道：“喲，我本還說打鬥解悶兒呢，看來有人先我一步豪傑救美了。”

陸無涯將不悅之事一拋腦後，麵露憂色，搭住他的肩膀，道：“逛逛走，傳聞四周有一家新開的酒樓，我宴客，我們去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