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銳勃然大怒,喊叫一聲,舉刀直向李客劈去。
火月沉寂當中,方銳人頭落地,陸無涯已被救出,彷彿,倒也冇有甚麼不測了。
“半個月的打殺下來,我見到了很多真正的戰死疆場,不知覺間想通很多事情。疇前是我不好,但我們兄弟的豪情不能總因女人而隔閡……”楊盛掃了一圈四周幫眾,將人頭丟在地上,踩於腳下,“我們堂中的端方,也不能總因女人而亂了,大夥兒說是不是!”
聽他呼喊,楊盛隻覺背後發涼,旋即牙關一緊,槍起槍落,血花四濺,將方銳人頭砍落。
至於計不靈,則早已輕功閃身,不見了蹤跡。
“我說,放了他們。”楊盛麵無神采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另有陸無涯。”
“放了他們。”楊盛道。
“楊堂主?”方銳微微皺眉,“你如何返來了?”
“方老弟!”蹄聲頓住之時,頓時男人翻身躍下,手中提著一把長槍。那長槍通體暗紅,似有血浸,槍纓已被骨飾替代,槍桿四周則有兩條完整的脊骨相接纏繞,半嵌鐵中,模樣極其滲人。
頃刻之間,四周火光皆是一晃,隻見一襲黑衣立在堂中帳上,手中的金色石牌閃閃發亮。黑衣襬布立著兩男兩女,皆是麵無神采,雙目烏黑,直直地盯著人群中的方銳。
吼怒方落,大刀已至。
在連接三招以後,李客感受雙手發麻,隻得自認被動,常常待到方銳出招,才揮劍禁止,是為不給大刀劈滿力勁的機遇。如此一來,方銳每招用出七分力量,隻使出三分結果。
但李客實在笑不出來。與大多劍法的靈動超脫分歧,《劈竹劍法》多善劈砍,招招橫平豎直,力足勁滿,但是麵對方銳,以硬碰硬明顯不大明智。
“楊盛!多年以來,我們敬你是老堂主之徒,纔對你的軟弱無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忽從人群當中走出一名老者,頸上掛滿骨飾,應當是甚麼長白叟物,“現在你能自知改過,親手殺了石鑲玉這賤賊仆從,以敬端方,總算是有了些堂主該有的模樣。但方副堂說的句句在理,獲得煉仙鼎對我堂意義嚴峻,你卻憑何又要放走陸無涯?”
此言一出,包含李客在內,四周之人無不倒吸冷氣,再不敢言。
楊盛不答不爭,隻是虎將長槍立在地上,語氣平平道:“方副堂,你本日生辰,我本不肯撕破臉皮,因而送了賀禮認了錯誤,隻為保我堂承平。但眼下我這堂主的號令,你若再拒之不聽,怕是有些得寸進尺。”他警戒地掃了一圈擺佈,皺了皺眉,抬高聲音,“方老弟,你現在聽我一言,你與幾位長老謀變之事,我大可既往不咎。”
今晚當真不測不竭。
李客使劍力道不弱,而細劍總歸比大刀要輕巧幾分,令方銳一時無有對策。
楊盛瞥了他一眼,道:“就憑此事乃是葉殿主親身交代。”
冇想到本籌算藉著鄭老邪吸引重視的打算,此時竟全然反了過來!
十招下來,方銳未能傷敵,卻略感怠倦,不得已弱了勢頭。趁此機遇,李客反守為攻,蠻劈蠻掃,打得方銳連連退步。
見狀,本已默不出聲的方銳,猛地高舉大刀向地一砸,怒道:“去他媽個葉殿主!他說要我們幫手阿史那兵變,我們便出人出馬經心極力,成果呢?我們不但冇撈到甚麼好處,還慣得阿史那百口子都騎到我們腦袋上拉屎撒尿了!循環殿幾番乾預我堂之事,莫非還想管天管地不成?這一次,老子非要殺了……殺了陸無涯……”說著說著,俄然雙眼圓睜,口舌抽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再說不出半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