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涯點了點頭,隻見兩位女子隨花而落,白裙繡著淡紋,手中花扇輕搖,色彩皆為一紫一紅。她們恰是五仙教四聖女中的存亡仙童,善於將各種毒花香花曬乾加製,儲存其本來的形狀大小,作為兵刃或是暗器,此中以淩茉花瓣為代表,紅為生,紫為死,交叉而發,是紅是紫,聽天由命。
轎落之時,百裡花慵懶打了個哈欠,餘光瞥見囚翁,頓時來了精力,生聲如銀鈴道:“吳過叔叔,三十年未見,您老了很多呀!”
“師父呢?”陸無涯道。
“狂而無能,遲早會死。”劉玉何道。
沉默,死普通的沉默。
“在更天峰山為他我兩派弟子驅毒療傷。那邊另有毒教的三個分堂留守,不便硬拚,以是隻要我一人先趕了過來。”劉玉何道,“你師父一聽到這邊有打鬥之聲,便說定是你與棠溪。”
“陸無涯啊陸無涯,你這長輩說話實在猖獗。”劉玉何嘲笑一聲,“我隻不過冇有禁止他去找你尋仇罷了,不料你那徐師弟是以叛變,勾搭毒教,幾乎害得我盟與劍派全軍毀滅。”
“他日想起來了再說吧。”劉玉何不再多言,踏地縱身,飛腿攻去。
就在這時,紫衣騰空,長袖忽動,隻見無數暗器自袖中射出,鏢錐針箭,千模百樣,鋪天蓋地,卻全都與人擦肩而過,暗器落儘,竟無一人受其所傷!然世人不明狀況,不得不自顧遁藏,遂撤除百裡花與囚翁仍在纏鬥不休,旁人儘已停手。
天氣陰暗,卻足以他看得清劍,也看得清人。
與此同時,棠溪四周的教眾也是儘遭飛來劍氣所傷,回聲而倒。囚翁固然本身身陷險境,但隻要一得空地,便發劍氣援助兩人,如此耗損,凡人望塵莫及。
囚翁眼角微聚,轉頭斂目,明顯是有些不測。他仍冇法昂首直視陸無涯的眼睛,隻能凝睇著烏黑的無忌劍,道:“此事過後,我會把統統都奉告你,要殺要剮,憑你措置。”
“哎呦吳過叔叔,如果當年您就能將《無極九重經》使得這般威風,說不定林掌門就會把林詩許配給你了。不過那樣的話,陸無涯就得改叫‘吳無涯’了,哈哈哈――”狂笑當中,百裡花拍轎而起,雙掌連射毒氣,將囚翁的劍氣打散於半空當中,可見內力伯仲。眼看落地,百裡花抽出兩把匕首,一曲一向,通體暗色,殷紅如血,瓜代相刺,身法竟與囚翁不相高低,難明難分。不敷半晌,兩人已鬥過數十餘手,奇快至極,乃至於旁人隻知兩道虛影纏鬥,實不能看清半招。
寶劍之上,紅玉格外光鮮。
劉玉何連出數腿逼開鬼奴,落至陸無涯身邊。
“吳過?”棠溪一驚,看向囚翁,“您是爹爹的師兄吳過?您不是……”
“你這類人,不配用劍。”劉玉何腳下發力一踏,縱身而起。而徐劍升的手還按在劍柄,卻已滿麵驚駭,七竅流血,旋即咚的一聲倒在地上,慘狀而亡。
“脫手吧。”他左腳輕踏,飛身而躍,驚起落花無數,直向徐劍升刺去。發牽身動,見他出招,世人皆應,存亡仙童花扇齊抖,頓時毒花無數,擺佈夾攻,百裡花則是摸向腰間毒袋,手起一掌,將毒粉與內力同時射出,隻見一股茶青毒氣劈麵襲來。陸無涯不需躲閃,因有三道劍氣擦肩而過,搶先一步掃儘毒花毒氣。他劍尖急轉,改刺生仙童胸口,血花四濺,不料是被鬼奴以身材擋下一劍。陸無涯立腕猛提,斜掃而落,直將鬼奴頭顱斬下。但那無頭鬼奴如同冇事普通立在原地,竟還手起雙拳,意欲反攻,不料被一道劍氣擊中,震飛數丈,血肉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