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澤啞口半晌,俄然詭笑起來,道:“我已說過,我們是‘為循環令’而來。”
陳澤道:“為循環令。”
夏飲晴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知從秋梨手中接過了甚麼,手腕忽抖,擲出一道黑影。陳澤立劍擋之,本覺得暗器,卻聽沉悶聲響,細心一看,竟是方纔夏飲晴已“服下”的丹藥。陳澤的神采頓時暗了下來,再笑不出:“你……”
“我也記得是如許,想必尊師已找回金簪。”張艾道。
他們……死了?縱使明月已鑽出雲朵,縱使鮮紅一滴一滴在眼中落下,夏飲晴仍冇法肯定。她覺得本身見過世麵,也明白江湖死傷不免,不料親眼所見的刹時竟還是如此難以接受。一種莫名的有力感湧上心頭,令她分不清死的究竟是陳澤,還是本身。
或許……或許他真的是來救我們的……
趁著禿頂與長棍廝殺,夏飲晴終究回過神來,再未幾想,腦中隻迴盪著一個聲音:逃。
她忙拉起秋梨向山下奔去,哪知有兩枚飛鏢悄悄射出。眼看遁藏不及,忽見一個穿戴厚重的男人閃在她身前,隻聽砰砰兩聲再接慘叫,暗處的發鏢之人已丟了性命。
她順勢連攻三招,陳澤連退三步,是在張艾的幫忙下才勉強抵擋。陳張二人雖師著王謝,但學藝不精,加上又怒又慌,當然不是夏飲晴的敵手。幸虧陳澤自知如此,籌算藉助暗器逃竄,不料手腕一抖,將暗器掉落在地。
這時張艾彌補道:“陳師兄已向尊師說瞭然出處,方纔盤點人數時發明少了兩位師妹。我二人見尊師非常擔憂,便倉猝出來尋覓,還幸虧這裡遇見。”
本來她早就覺出丹藥不對,便用力攥手錶示秋梨不要吞服。秋梨雖早已怕得不敢說話,但對她的意義心領神會,偷偷將丹藥藏進了袖中。夏飲晴又以金簪之問肯定來者非善,因而假裝服藥,好令兩人放鬆警戒,實則藏於牙縫,待兩人回身之時再將其吐出。
“家師總說黃金是天下最俗之物,又怎會佩帶。”奇襲不成,夏飲晴倉猝收招退步,把秋梨護在身側,“說,你們有何詭計!”
秋梨苦忍半晌,終究哇的一口嘔吐出來。
這究竟是如何回事?
“兩位師妹無恙便好。”陳澤淺笑著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了兩粒丹藥,“先前我們趕來的時候撞見過五仙教毒眾,這‘清神丸’專防迷香,方纔已經分發給了尊師與眾師姐妹。兩位師妹還是儘快服下,以防中了五仙教毒計。”
“此等廢料也有臉覬覦循環令?”禿頂一腳踩過陳澤的屍身,落下幾個殷紅的足跡,以來自天國的目光啃住了夏飲晴的喉嚨,“你身後的小妮子是姓夏吧?”話音剛落,隻見不遠處有鐵錘疾旋而出,撞碎夜色,砸向秋梨。又有一個壯漢躍身而起,半空劫住飛錘,看似相救卻反身揚錘,仍朝秋梨襲來。不料剛邁兩步,一條長鞭卷地而飛,隻憑一曲一向,已將壯漢的脖子扭斷。長鞭複興,洶洶如蟒,目標竟還是愣在原地的秋梨!
九霄劍派乃是武林第一的練劍門派,其弟子遍及之廣,劍招變幻之高,加上以懲惡揚善為己任,前後與奪天教五仙教兩大邪教為敵,實乃正道之龍首。相對而言,折笑宮就顯得不值一提了。但這黑夜之下,人形難辨,又如何分得出正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