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利落應著,將四人一併帶進暖閣,從櫃子裡取出幾套一樣材質花色的長裙遞給世人換了,又教給她們如何盤梳府中女婢的髮髻。
“我傳聞三少爺還在為快意姐姐的事和老爺活力呢,說是日子都定好了,下月初八就過門。“
“三少爺說到底也是老爺的兒子,雖是姨娘生的,金枝玉葉攀附不上,可再不濟也該娶個大戶人家的蜜斯才說得疇昔吧,就這麼讓他娶個丫頭做正房,也未免也太委曲了。”
向小丫頭問瞭然廚房的位置,薑綰蘿便一小我前去。穿過幾處迴廊,遠遠瞥見院子裡一棵方纔吐綠的大柳樹底下坐著兩個婢女,一麵朝簸箕裡剝著豆子,一麵嘀嘀咕咕群情著甚麼,待走近些方纔聽得清楚。
“兩位姐姐,且聽我說一句。”一樣沉默了好久的若言,淡淡一笑,緩聲道:“將軍府裡人多口雜,大師初來乍道,說話還是謹慎些為妙。我們的父親都是戴罪之身,若我們在將軍府無端生出甚麼事端,不但不能為父親分憂,恐怕還會要重他們的罪刑。”
晴雪和碧蓉聽她說得有理,也都臨時偃旗息鼓,不作聲了。
薑綰蘿在一旁冷靜聽著她不露聲色的一陣互撕,當真有被濺了一臉血的感受,心底冷靜飄過十個大字――當代套路深,我想回鄉村。
“你叫甚麼名字?”快意蔥根兒般的手指跳動在綰蘿發間,看似偶然地問道。
“畢竟是夫人的意義,我看老爺也一定是必然情願的。”
李媽媽笑笑道:“這四個丫頭便是方纔陳大人送來的官婢,剛好我要陪公主出趟門子,你且帶她們下去換了府裡的衣裳,再把這裡的端方教些給她們,待我返來好打發她們去正苑。”
“你是說她想爭個通房丫頭上去?”晴雪抿嘴笑道,“那我但是不平氣的!我雖是隻落駕的鳳凰,可論樣貌才學,哪點不比她強上百倍,有這等功德也該先輪到我纔是。”
“我原是在老夫人房裡服侍的,兩年前老夫人仙逝,公主便讓跟著我娘一起辦理府中的事。”快意說罷,向窗外瞧了瞧日頭,又道:“我去東廚瞧瞧午膳好了冇,你們臨時等在這裡吧。”說完便掀了簾子出門去了。
“我去吧!”薑綰蘿立即自告奮勇,想著剛好能藉此機遇熟諳一下將軍府的地形,更何況她實在是怕了屋裡那兩個貌美卻無腦的女人,恨不能從速閃人。
兩個婢女說到一半,像是發覺到前麵有人,回身見到綰蘿正站在樹蔭底下,雙雙嚇了一跳,“你是誰,鬼鬼祟祟地在那邊做甚麼?”
“姐姐現在在那裡當差?”名喚晴雪的丫頭眉間帶笑地問道
“那我們就各憑本領吧。”晴雪一臉不悅的說道
見快意出去,四個女人也便相互酬酢起來,自報了家門和春秋。固然現在大師都已淪為婢女,不過薑綰蘿從幾人的言語間,多少還是能聽出些蜜斯的傲氣。
流裳一口氣替前麵三個官婢梳了頭,也便叫綰蘿到妝台前坐下。
“若言,晴雪,碧蓉”,三人順次答道。
“你們方纔可聞聲了?這快意女人是李媽媽的女兒,論理是不消在府中畢生奉侍的。”晴雪一邊說,一邊拿食手卷著胸前的一綹頭髮,“可我瞧著,她少說也年滿二十了吧,如何還待在府裡?”
“我們不是來奉侍主子的嗎?如何還要端下人的飯菜?”晴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