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又如何情願與木托鬨翻呢,當下和緩神采,歎道:“三舅爺,老奴與您說句實話,我們六女人是福晉親侄女,福晉又如何捨得委曲她,隻是王爺發了話。”說著嘴角儘是苦笑,“不怕您責備老奴超越,我們福晉,眼下在府裡實在難堪。大阿哥的事,福晉原是不想插手的,隻是府裡來人說了,福晉感覺好,王爺也附和,這才承諾下來,本來福晉籌算的是叫六女人做側福晉,可王爺……再有,大阿哥在宮裡受寵,您是傳聞過的。這回就是賜兩個格格,萬歲親身過問好幾次,還交代宮裡的娘娘,要先過過眼,萬歲再親身下賜人的旨意。”
除了已故的正白旗都統,福州將軍石文炳之子富達禮,另有哪個石大人是三等伯呢?
而如許顯耀的石家,在太子一家被圈禁的時候,萬歲要把石家嫡出的孫女兒,賜給寵嬖的孫子做福晉,其意為何呢?
木托與西林覺羅氏駭然變色!
有個出身這般權貴的福晉,女兒的日子如何過?最要緊的,萬歲厚愛端貝勒,福晉千挑萬選,著姓大族的女兒隻能疇昔做格格,那側福晉呢?想必也是來源不小。福晉還須看身份,取其德,側福晉隻怕家世以外還要才貌雙全。
石家滿門光榮,族中能臣乾將數不堪數,這還罷了,石文炳三個女兒,長女為太子妃,次女為裕親王繼妃,三女客歲嫁給十五阿哥,滿朝數疇昔,一門三王妃,除了石家,另有誰得此殊榮。就算太子位置搖搖欲墜,但萬歲可冇冷淡石家,乃至還多次下旨恩賞太子妃,誇獎其品性嫻淑。
西林覺羅氏這會兒醒過神了,把眼淚連三趕四一擦,過來問蘇嬤嬤,“嬤嬤可知另一名要賜給端貝勒的人是誰?”
木托不敢細心去考慮,總感覺背後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絕壁,哪怕是窺測一眼,都有能夠粉身碎骨。
“此事還不決下,您二位內心明白就是了。”蘇嬤嬤叮嚀一句,躊躇半晌,還是小聲道:“老奴見地短,但我們六女人既是疇昔做格格,算賬管家這些事倒不必再學了。老奴常聽人誇獎大阿哥,道他精通漢學,當年在揚州的時候就拜在大儒門下,回京後還得那些漢臣大學士獎飾,老奴在府上聽三格格也說大阿哥善樂,經常教她們操琴吹簫。老奴覺得,女四書可不看,琴棋書畫,無妨學一學。”
手在弧形完美的下巴上悄悄一撫,蘇景讓人把石華叫了出去,“吳江縣可有動靜?”
蘇嬤嬤瞅了她一眼,冇與她普通見地,麵前這位三舅老爺能娶西林覺羅氏這個胡塗人,還是當年老太爺成心為之,她何必計算呢?當下好聲好氣道:“另一名格格還冇定下,王爺倒是提過,萬歲成心在來歲將三等伯石大人嫡出第三女許給大阿哥為福晉。”
木托一愣,隨即苦笑道:“多謝嬤嬤提示了。”
蘇嬤嬤看了一眼又在抹淚的西林覺羅氏,福身施禮後走了。
蘇景想著想著自失一笑,真是無聊了,棋子都撒下去,又不是掀翻棋盤的時候,乃至他閒極無聊翻起愛新覺羅氏的‘老賬’。
西林覺羅氏卻冇想那麼多,她隻是擔憂女兒,“這可如何是好。”
到富達禮這一代,石琳那一支的石如壁已經做到鑲黃旗漢軍副都統,石如璜是正藍旗漢軍副都統,石文焯的兒子沙木哈現為福建佈政使。富達禮的二弟,慶德,這會兒正在山西做巡撫,另有個幼弟,觀音保,被選入禁軍當中,是萬歲倚重的一等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