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聿衡扶著沈寧靠在床頭,讓人把太醫們開的藥方拿來,“你本身看看,不過風寒,開出的藥方怎會令皇貴妃滑胎!”
東明晟站在正殿來回踱步,看著太醫們魚貫而入,又想再次闖進殿中。太醫都能出來了,他為何不能?
又過了好久,無塵才伸展了眉頭,“你是中毒了。”
天子現在的神采並非單單“可駭”二字能夠描述。
跪在地下的溫太醫等人渾身一顫,心幾近提到了嗓子眼。
但這一回,他真要重新拿這藥來對待寶睿母妃麼?思及沈寧平素待他的好,東明晟躊躇了。
此時太醫到了,東聿衡當即讓他們直接進了內殿。
心知天子定會去遇龍寺燒香,魏會派死士去遇龍寺做了手腳,詭計禁止沈寧入宮,冇想到被她等閒化解。
惠妃是被東明晟毒死的。本相恰是如此。而這毒,恰是魏會給的。
沈湄此時也心領神會似的看了他一眼。
無塵也知本身說錯話了,他自個兒摸摸鼻子拍拍衣裳站起來,瞅了天子一眼,卻不由打了個冷顫。
此言一出,全殿皆驚。
“快跟上去。”皇後道。
東明晟此時已冇了平時在外人麵前的暖和靈巧,他滿臉戾氣隧道:“你好大的膽量,竟然敢私行妄為!你還把不把本殿下放在眼裡!”
“殿下,”魏會急道,“那皇貴妃娘娘,壓根不想讓您即位啊!她隻想安安穩穩地守著她的寵妃職位,向來未曾為您考量!”
東聿衡見她這副模樣心驚不已,他忙將她摟在懷裡摩挲安撫,“如何了?寧兒,如何了?”
“娘娘腹痛難忍,主子們不知如何是好,故而來稟陛下。”
東聿衡心頭一跳,立即問道:“娘娘如何了?”
東明晟大皺眉頭,“母妃她到底如何了?”
東明晟皺著眉頭,還是搖了搖腦袋,“母妃現在深寵帝寵,又受百姓戀慕,我跟著她纔可順風順水。”
東明晟聽出了言外之意,他緩緩回過甚,詭異地看了魏會一眼,驀地恍然,眼底卻閃過肝火。
“陛下……”琉璃此時也哽咽起來,她悄悄指向了床上一灘鮮紅的血跡。
一行人倉促趕到春禧宮,小巧迎上前,東聿衡壓根連問她的心機都冇有,直直大步跨入內殿。
東聿衡低頭親著她汗濕的額,“寧兒,莫哭,莫哭,朕在這兒,”他現在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肉裡,“你現在身子衰弱,經不起你如許兒的哭法,乖寧兒,莫哭了……”
魏會不躲不閃,低頭不語。
“殿下息怒,主子背麵不是撥亂轉下了麼?”
她待他與惠妃待他分歧,惠妃待他雖好,但是按規行事,皇貴妃卻不一樣,她說了會儘量待他像親生兒子,她就真正地在做到。
沈寧緊緊地抱著他,撲在他胸膛上,豆大的淚珠如斷了線般掉了下來,“你叫它不要流了,你叫它不要流了!”
“殿下,撤除皇貴妃,您與沈婕妤聯手,皇位便指日可待了!”
魏會深深一躬,“主子對二殿下衷心耿耿,日月可表。主子也想等殿下返來,但是又想著這等大好機會若不掌控,便是令殿下您與皇位失之交臂啊!”
“不是主子,是沈婕妤。”
沈寧無疑是能對抗皇後與孟家的最好人選,再不濟,莊妃與豐家也比惠妃強。
沈寧昂首瞥見他,嘴角顫了兩下,泫然若泣地向他伸開了雙臂,“聿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