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搖了點頭，複而又點了點頭。

東聿衡深知，技藝超群、熟知兵法的將領雖可領兵兵戈，但唯有率領民氣者纔可坐鎮一方。沈寧傳奇的事蹟、固執如鐵的意誌、臨危不懼的勇氣讓她凝集了將士的鬥誌。

“睿妃正在靜養，莫要打攪。”他邊走邊說。

“朕恕你無罪。”

待商討了行軍線路後，東聿衡摒退眾臣，東明奕、豐寶嵐和沈昭皆欲言又止。

萬福垂眸道：“娘娘過譽了，韓少俠年紀尚輕，能與散孺子打鬥滿身而退就已非常了得了。”

沈寧看著本身的膝蓋還是麵無神采。

他的大掌緊扣她的下顎，唇齒不由分辯狠狠攫住她的用力吮吸撕咬，強大的力道帶著噬人的血腥。

沈寧費了好大力量才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她騰地站了起來。

東聿衡冷酷地點了點頭，沈昭跟了上來，向他稟報了糧草之過後，再次求見睿妃娘娘。

沈寧向來不料他竟然會朝令夕改……混亂的思路在腦中亂闖，她猛地搖了點頭，不肯再去多想。

她挑釁地看向他，“你本來就不是個正凡人！”

分開了天子營帳，沈寧坐在小帳篷裡，反而輕鬆了很多，她看看萬福，主動開口，“小萬福，冇想到你武功這麼高強，連韓震也打不過散孺子！”

萬福緊跟而入，主子一返來就進了營帳，他也隻能候在外甲等候稟明克蒙偷襲之事。

“神女娘娘……”東聿衡勾唇輕笑，“她這惡妻樣兒還神女娘娘。”這話卻也是嘴上說說，天子似是墮入回想沉默半晌，而後輕歎了一聲。

“娘娘，陛下對待娘娘，真真是一片至心誠意了。還請娘娘，切莫孤負了陛下的情意。”

東聿衡看向麵前一臉苦相的皇弟，背動手揚眉問道：“誠親王籌辦解纜了麼？”他已下旨令東旌辰率一起輕軍往西截堵那加增救兵隊與物質。

愈想心頭愈不平穩，他隻覺不將她放在眼皮底下，她不時候刻便會消逝不見似的。他重重一咳，“睿妃既牽動軍心，此時懲辦她也是不當，還是去把她叫返來罷。”

“混帳東西！”天子頓時暴怒，揚聲喊道，“來人--”

“那麼你覺得，睿妃是人、是仙？”

“……娘娘，陛下這一年，過得很苦。”萬福本不欲說出這些，但大戰期近，主子一再為睿妃用心，又怎生是好？他輕歎一聲，沉沉說道，“主子伴隨陛下多年，頭回見那樣兒的陛下。好幾次人還坐在寶座上，魂兒已經丟了。”

聞言東旌辰更是神采痛苦，“皇兄就莫再笑話臣弟了，那清楚是您禦駕……”

東聿衡擺手讓婢子退下，他卸下佩劍，坐到她身邊，柔聲問道：“醒了？可有那裡不適？”

“荒誕！”沈寧回絕信賴他所說的話。

天子自沈寧探親一去不歸後，對沈家與沈寧之間的乾係有所思疑，保不齊是沈家全部兒同謀讓沈寧逃脫也何嘗可知，是以他一聽沈昭想見他的mm就甚為不悅。

“噁心？朕經心全意待你，你說噁心？”東聿衡不敢置信。

沈寧渾身猛地一顫，“胡說！”她頓一頓，“胡說胡說！”

天子不知怎地有些心緊，他凝睇著她略帶沙啞隧道：“寧兒昨日又立了大功！朕允你一個情願如何？”他頓了頓，當即又添一句，“除了讓你分開這些混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