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與禦書房主子也都跪了下來,“聖上息怒!”
這包庇的話語讓賢貴妃暗自不悅,她不由說道:“陛下怎地篤定那花府是被誣告?萬一是她假造遺書也不無能夠。”
“子軒呢?在宮外頭?”
“說來花婕妤也是不幸,她按理早幾年就應與你姐妹相稱,何如造化弄人,恰好花府被誣放逐,你也不要難堪她,嗯?”
東旌辰千萬不料他動了雷霆之怒,嚇得大氣也不敢出,隻一個勁地說“臣弟知錯了,臣弟知錯了”。
“怕是不止如此。”東聿衡皺了皺眉,卻冇有持續說下去。
東聿衡嘲笑一聲,“你連靜養的太妃都搬了出來,另有甚麼不敢?”
賢貴妃神采一變,那龍袍是爹爹親身讓人燒燬的,怎地又會呈現在世人麵前?“陛下……”
東旌辰被萬福請了出去,東聿衡站立桌前,還是餘怒未消。他活力的不但僅是東旌辰目無國法,濫殺無辜。他殺的還是沈寧。
到了禦書房,還冇等誠親王反應過來,天子就將宮婢剛奉上的玄瓷茶杯狠狠摔至他的身上,“你這混帳東西!”
“小花。”沈寧衰弱地咧嘴一笑。
萬福跪下討情道:“陛下息怒,主子想誠親王是一時胡塗鑄了大錯,倘若真打了王爺板子,主子怕王太妃娘娘一時情急,心疾複發。”
賢貴妃一聽,這才軟了下來。
東旌辰一聽傻了,皇兄竟真要打他板子?
“費事你幫我給他帶個話,說我好了,不然他怕要焦心壞了。”
“臣妾癡頑,請陛下指導。”賢貴妃道。
沈寧愣了一愣,悄悄笑道:“感謝你,小花。”
“素馨,快去叫張太醫來。”花弄影從速道。
“夫人,你大好就好了。”花弄影為她抹去額上汗珠。
福禧宮正殿濃香四溢,床帳中鶯鳴娥嬌,紅浪翻滾,好久後,賢貴妃杏臉桃腮,骨軟筋酥地依在天子懷中,挑眼也是風情萬種。
這誠親王的確是個錙銖必較的主兒,當他得知皇兄送給他的蛐蛐兒是他與那孀婦捉的,頓時起了殺心。本來那孀婦已知有兩個誠親王,還裝模作樣冒充不知,回想她的神采,他就隻覺顏麵掃地!何況她還曉得他偷溜出府的事兒,萬一被皇兄曉得,少不得又是一頓懲罰,是以這孀婦毫不能留。但是他也不敢擾了東聿衡打算,等候了好久,當他得知她被東聿衡罰跪安樂堂後,便迫不及待地脫手了,原覺得她必死無疑,誰知竟被人粉碎,還殺他暗衛留下證據……彆讓他曉得是那個搗蛋!
“我曉得了。”
賢貴妃嬌顏發白,“陛下說是衛府有……細作?”不成能,段飛對父親忠心耿耿,怎會叛變父親?
固然他對沈寧有算計與操縱,但是打心底裡,他賞識這個矗立獨行,坦直卻奸刁的女子。她可為了百姓浴血疆場,忠於夫君求賜貞節牌坊,得了聖寵不驕不躁,可貴女子有她這份氣度,他也可貴正視一名女子。東旌辰所作所為,倒是用心讓他不舒坦似的,他怎能不憤怒?何況……
東旌辰顧不得渾身狼狽,慌鎮靜張地跪了下來,“皇兄,臣弟冤枉!”
“夫人,你可知那個脫手相救?”
花弄影點點頭。
“夫人。”花弄影敏捷擦拭眼眶潮濕,“身子疼麼?可另有那裡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