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本日表情極好，特準你親眼目睹這雲州城，是如何變成我克蒙最大的祭壇之處！”

遊知淵頓時麵如死灰。

次日淩晨，黃陵自堆棧丁字房中出來，自樓下隨便找了一處坐下，向小二要了一壺酒，幾個饅頭，兩碟小菜，冷靜地吃著早膳。

暫住的堆棧的克蒙侍從也陸連續續地出了房門，似是被人點了啞穴，個個一聲不吭，見了火伴隻打個麵照，魚貫而下。

黃陵飛身避開。

努兒瓴直了身子，倒是生出一點興味來，“我族真神阿達，傳聞在生時被母拋棄山野，被狼群叼去哺養，真神不吃狼乳，狼群靈性，拖了半死乳母返來，孰知真神不飲奶水，反吃自那乳母頸上流下的鮮血。真神便被狼群以人血養大，造我克蒙先人，令我等身強力壯，頓時馳騁，克蒙一族戴德阿達，每年供以鮮血以祭。”

此時一道銀箭平空而出，一影猝不及防，不成置信地瞪著烏黑一片，倒地而亡。

“帝三歲能識，四歲而詩，資質絕倫，博覽群書，文韜武略。帝未及束髮，皇太後薨，攝政王病，豫親王與邕親王兵變，以兩地前後夾攻之勢緊逼帝都。我賢明少年天子……”平話者停下行動，滿懷敬意地正東合拳行了一禮，才接著道，“早以先知高見傳駐紮豫親王四周的威武大將軍一道密旨，待豫親王分開封地未州未多時，將軍便已奧妙攻陷未州，帝同時派人以豫親王身份誹謗邕親王，導致兩人不消光陰分崩離析，危急消逝於無形。同年，帝親政，大婚。”

黃陵在本身身上敏捷點穴止血，點了點頭便與她快速自後院而出。

努兒瓴揚唇輕笑，薄唇在月下似是沾了赤色普通鮮紅非常，“遊大人算是故意了，用了個好藉口讓婦孺拜彆，隻是大人不知，這祭壇，孤是極不肯用女子陰暗之血，遊大人，應是幫了孤大忙了。”

雲州城裡的男人滿是老百姓，即便他們藉由鏢師之名練了些強身健體的拳法，但他們是斷敵不過萬裡挑一的殺手的，就連黃陵對付也有些吃力，他們硬上必定是雞蛋碰石頭。沈寧深深瞭然這一點，現在隻要等候，山上那群匪兵本質不錯，加上韓震的話……剩下的四十六人應是能夠勉強對付的。

雲州城墮入死寂，知州府衙內卻另有聲氣，努兒瓴至公很有興趣地與遊知淵天南地北的閒談，突地又提及本日祈福一事，“寶地風俗端方頗多，孤自發得體味很多，卻從不知另有這放燈祈福之事。”

“嗯。”努兒瓴點了點頭，低頭文雅地品了口茶。

遊知淵大腦空缺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既而劇痛傳至滿身，讓他如爛泥般跪在地上，痛苦地大撥出聲。

遊知淵一驚。竟是血祭！

“我克蒙隻是未野蠻的蠻族，那裡有那麼多講究。”努兒瓴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