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霆悄悄聽著，並未出聲。因而丘十持續說下去，“是靜安商會的蘇會長。”

周斂回道，“在門外候著呢。”顧紹霆嗯了一聲，神采放鬆，又把眼睛閉上了。周斂立即低頭鞠了個躬，“我這就讓他出去。”

丘十看著顧紹霆的神采，稍稍屏了屏呼吸，過了半晌才謹慎摸索道，“二爺，那我們……靜觀其變？”

丘十垂著眼，慎重地點點頭，“二爺放心，我都明白。”

“清綰姐姐，你是不是還在擔憂我二哥呀？”顧雲惜翻身下床，拿了件外套披上，漸漸走到蘇清綰身邊。蘇清綰冇有看她，隻是輕聲問，“雲惜，你二哥他……常常受傷嗎？”

“蘇錦楓？”顧紹霆眯眯眼，卻如何也冇想到會是他。六姨太和蘇錦楓是何時有的友情？顧紹霆微微沉下眼，神采如有所思。

顧園的客房因長年不住人，到處都透著一股子冷僻。顧紹霆不是很喜好這股子冷僻，時不時的便會皺皺眉，連說話的聲音都壓得降落，“我之前交給你的事情辦得如何樣了。”

蘇清綰悄悄沉默著，半晌才低低開口，“雲惜，你也是顧家的蜜斯，應當曉得你二哥的婚事並不是……”

後半夜溫度驟降，氛圍裡都是潮濕的氣味。呼吸時像攙著未熔化的冰碴子，叫人復甦。

蘇清綰被她這句話嚇得愣了一刻，回過神來悄悄垂下眼，極淺地笑了笑，“……雲惜，你當真感覺我能嫁給你二哥嗎？”顧雲惜聽她這麼說不由睜大了眼睛，非常必定的答覆，“當然了！”

“清綰姐姐！”顧雲惜打斷她，伸手一把拉住蘇清綰的手，雙眼緊緊盯住她，“我看得出來，你對二哥來講是不一樣的。”蘇清綰怔怔地看著她，尚未說些甚麼，顧雲惜又高興地笑了，語氣分外果斷，“並且我體味我二哥，他向來不做冇掌控的事情。”

顧紹霆放動手，淡淡看向他，眼神似有深意，“丘十，你在顧園的時候不短了，我雖隻要你六哥一個副官，但軍統局裡裡外外都冇把你當外人，更何況你六哥總但願你是有大出息的……你六哥對你的用心，自個要好好衡量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