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悄悄的,好似一隻幼鳥瀕死前的哀鳴。
金蛇現在已死,群蛇無首,便自顧自飛竄了出去,另有些原地蜷起,竟墮入冬眠。
那蛇見討不了好,又將歲棲白的長劍一擰,長長的蛇尾好似巨鞭一樣往歲棲白腿上捲去,那長劍碎片叮叮鐺鐺散了滿地。歲棲赤手中還捏著蛇頭,這藥蛇隨身而上,已纏住歲棲白的腳踝,金蛇便瞧在這時,尖厲非常的十指弓起,這就要往歲棲白頭頂上抓去——
“玉卿……”歲棲白用手托著荀玉卿的臉,隻看到極恍惚的視野,好似有甚麼東西自荀玉卿的嘴中湧了出來。他底子不必伸手去摸,空中出現的甜腥味已充足申明統統了。
歲棲白將他摟在懷中,先是溫聲細語的喊了幾聲,見他昏昏沉沉,又厲聲喊道:“不準睡。”
荀玉卿叫他一聲喚醒,隻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滾,手指抓撓了幾下,俄然輕聲道:“歲……歲棲白,你,你的手……好麼?”
這藥蛇催動以後,速率與猛性較於方纔大大加強,身子一絞,歲棲白顧前難顧後,內氣漲出與這藥蛇的絞力相撞,最後氣勁一泄,白蛇的腹部叫內勁擊傷,它劇痛之下更是不管不顧,嘶鳴著猖獗絞解纜體,蛇尾拍打起來。
荀玉卿的喉嚨腥的很,他一張口,便又嘔出了灘血來,全噴在歲棲白的衣服上,他方纔受了那一擊,隻感覺滿身好似都被拍碎了般,手指有力的揪住歲棲白的袖子,低聲道:“你……你將那藥蛇的血放到我嘴裡喝,再將蛇膽剖出來餵我,我……我好似中毒了。”
二人一個抓破藥蛇雙眼,一個扣住藥蛇腹肉,這條發了狂的巨蛇卻用力一拽,鏈劍窸窸窣窣抖了個響,荀玉卿反手一握,鏈劍驀地一樞紐一樞紐的彈了歸去,變成了一把直刺七寸的長劍,連同他的人也一塊被這股巨力拖拽了疇昔。
歲棲白頓時轉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