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洗手，另有一道菜就燒好。”趙慧開朗的聲音從內裡傳出來。

賬房先生多寫得好字，裴敬一手行謄寫得非常蕭灑，自是瞧不上餘舒的破字，就三令五申讓她歸去好好練字，等人走了，才發信這一個下午就光教她寫字了。

這個發明讓裴敬既驚又喜，另有些暗愧，為剛纔那點思疑。

“明天功課寫完了嗎？”餘舒冇發明他非常，按例扣問他的功課。

還好，有一樣是能叫裴敬感到安撫的，餘舒字寫的太慢，一筆一劃，停頓不敷，就連工緻都算不上，隻能叫人認出來罷了。

裴敬低頭一看，那處公然窩著一個小角，賬目上，正有一個空缺處所缺著，冇有算清，是老道的賬房先生用心留著不算做暗號的，不是細心一頁頁去翻，底子就看不出題目。

“二兩！”餘小修拔高了聲音。

裴敬遊移，本來他是想對餘舒峻厲幾日，但這孩子已經超出他的但願範圍，再去過量要求他，說實話，他這一時半會真不知去要求她甚麼了。

“邊學邊做唄，嘻嘻，我這麼聰明有甚麼做不成的。你猜猜，一個月給我多少人為？”

“啊 商會？你能成嗎？”

說著她就翻了翻，卡到一頁遞給裴敬，“喏，就是這裡，有一處冇算好，是空著的。”

餘舒隻掃了一眼，就點頭道：“這上頭是說辛巳年八月份淮南的稻米收成和買賣，哦，我剛纔瞧見有一筆賬冇算清楚，折了書角。”

“兩角啊，那也不錯了。”還大商會呢，都冇曹年老邁雅，餘小修心想。

探聽了兩小我，餘舒在萬象街北邊找到了一家門麵氣度的會館，在大門口就趕上了裴敬，打了號召，裴敬引她去到後院，在兩排房舍背麵找了間潔淨的屋子安設她，給她拿了一摞略帶黴味的舊帳本讓她瞧，另附一隻極新的算盤，大抵給她講授了一盞茶的工夫，就被人請走了。

“辦甚麼閒事？”

“寫完了，哦對了，給你這個，”餘小修頓了頓，從懷裡摸出個東西遞給她，“劉嬸拾掇屋子時在你床底下找見的。”

“那你就在這待著吧，桌上有茶水，喝完了在院子裡喊下人，有人來添。”

這是個能成事的人――裴敬內心跳出來這麼個動機，點點頭，對勁地轉步分開了，心想著，等明天讓人搬一張軟榻過來，好歹讓這孩子中午乏困時有個躺一躺的處所。下午太陽還式微山，裴敬就讓餘舒回家去了，他這是冇體例，下午他拿了算查問驗餘舒，露了一手雙打赤雁的絕活，想要震一震她，冇料這孩子請他打了兩遍，僅試了兩回，就反手學了個本來給他，一粒珠子的位置都不差，成果被震住的阿誰倒成了他。

趙慧燒了一大鍋水，和餘舒擦了澡，兩小我把院門關好，吹了油燈便睡下了。第二天還是夙起，餘舒和趙慧一起在街上擺了攤子，才一小我去泰亨商會找裴敬。

餘小修撓撓頭，“我是個男孩子，冇那麼講究，姐你留著本身花。”

餘舒內心明白，餘小修這怕是在幫她酬謝趙慧的收留之恩，這麼懂事又早熟的弟弟，叫她如何能不心疼。

“姐，你冇吹牛吧？”

“冇錯。”恐怕餘小修不敷吃驚，她又對勁地彌補道：“這是頭起，等我學的差未幾了，人家說會給我提到五兩一個月，如何樣，你姐姐短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