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太後有口難言,她原是安排薑嬅推波助瀾,待會兒好讓燕帝直接選定了韋家的女兒做皇後,少了一個幫手,這齣戲還如何演下去?
“唔,太後想來是為了磨練品德,以是出了四道謎題,言明這四道答案當中有一件恰是薑家的傳家之寶,誰能猜中就有彩頭。咳咳,誰能想到,那所謂的傳家寶竟然是一雙布鞋呢。世人見了,都不當真,滿覺得太後是拿大師逗趣呢。”餘舒的笑點明顯就在這裡。
眾女左看右看,搶先站出來的倒是個長相甜美的少女,抿嘴一笑便暴露兩個酒渦,非常討人喜好:“太後孃娘,小女顧輕塵,家父乃是工部尚書顧鏡學,小女鄙人,琴棋書畫不甚精通,倒是學得個妙法,能用笛子吹出百鳥之音,容小女獻醜。”
她確切琴技不凡,方纔那顧蜜斯是取了巧兒,幾聲鳥叫用笛子吹來是奇怪,真比起這百鳥朝鳳陣容浩大的樂章,可就差得遠了。殿外等著的那些女子聽到這一曲,不知會是多麼的表情。
餘舒清楚看出來薑嬅是見了她才跑的,內心迷惑,麵上跟個冇事人一樣,燕帝賜了座,她便坐下來看熱烈,殿上一水兒的標緻小女人,讓人目不暇接。最出眾的莫過於剛纔操琴的那位蜜斯,是承恩侯府的吧。
韋太後的笑容僵在嘴角,天子連迴旋的餘地都冇有留下,就這麼點頭決定了,讓她勸都勸不出口,原覺得十拿九穩的局麵,就這麼成了一場空。再看韋家令媛的小臉,那裡另有方纔的誌對勁滿,咬破紅唇,好險冇有哭出來呢。
出了太和殿,燕帝就冇再提立後之事,他有點兒心不在焉,便冇開口說話,餘舒掉隊幾步,忽地一聲低笑,驚擾了他的苦衷,他扭頭見到她臉上掛著笑,就問:“想甚麼美事兒呢?”
曲末,韋太後很賞光地拍了鼓掌,“這笛子吹得不錯,哀家記得你這丫頭了,今後就希冀著你給哀家解悶兒呢。”
這本是一個冷傲的出場,如果遵循韋太後的打算,天子這會兒就該動了心的。但是,她唯獨訛奪了一件事——燕帝是認得這個操琴的表妹的。
秀女們各自報上家門,答了幾句話,燕帝認了一回人,內心已然有譜,轉頭去問韋太後定見:“這麼多人,兒子都看花眼了,照您看來,那個足以勝任皇後之位?”
燕帝也笑了,又隨口問她:“那有人猜中了嗎?”
說著,指尖點了七八小我名,宮人過目一遍就記下了,快步到門口唱名,司徒晴嵐豎耳聽著,當中就有承恩侯府令媛韋蔓姝的名字,另有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卻冇有彆的兩個封後的熱點人選,還叫人在外甲等著。
燕帝的視野隻在小表妹身上逗留了半晌就挪開了,他是清楚太後打的甚麼主張,不過是想讓韋家出一名正統的皇後,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這事兒放在半個月前,他大抵就會如了親孃的願,讓韋家再高貴幾分無妨,但是中間出了那檔子事,卻給他提了個醒,孝敬是該當的,但若愚孝,遲早會變成禍害。不如趁早將這苗頭掐斷了,免得今後費事。
“啟稟聖上,此次進宮的秀女共有三十二人,非論人才或是家世,皆屬上上之選,這裡是臣親身為她們講明的生辰八字,請聖上過目。”
但是司徒晴嵐看到這一幕,眼角無端就酸澀起來,無人曉得,她在多年前就將一個素未會麵的男人放在了心上,她有過期許也有過胡想,都將在本日成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