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舒心底長了個記性,又同餘小修嬉皮笑容道:
“如何啦?”餘舒不明以是,順著他手勁兒把鞋子蹬上了,又自發地伸出另一隻腳給他。
屋裡點著油燈,桌上放著大包小包的小食,餘舒按著餘小修在凳子上坐下,拆了一包芝麻酥和冬瓜條堆到他麵前,烤的焦黃的糖酥上淋著黑吵嘴白的芝麻粒子,同醃的豔翠豔翠的糖冬瓜堆在一起霎是都雅。
餘小修扭頭瞥見餘舒脫了鞋在擰襪子,鬆垮垮的襪套耷拉著,半截腳脖子暴露來,白生生的晃眼,他黑了臉,低斥一聲,緩慢扭頭看了下四周冇人重視,倉猝抓起她的鞋子就往她腳上套。
疇昔一夜,餘小修又規複了原狀,全冇了昨早晨的媳婦臉,不過對餘舒的態度的竄改,還是顯而易見的。
“唉,”餘舒用心歎了口氣,趴在桌上,“我是想學,但是冇人教我啊。”
“你當夫子不看你推卦的嗎,如果胡亂寫個成果就行,我還用費工夫排盤嗎?真不曉得學了半年,你究竟當真聽了幾堂課。”
“哦。”
餘舒“嗯啊”了一句,含混道,“在一家鋪子裡給人打雜,趁便學學算賬。”
“好了,快用飯,下雨路滑走得慢,我們要早些出門。”
路上不謹慎踩了好幾個水坑,鞋子都濕了,涼絲絲的凍著腳丫子,進了書屋的大門,餘舒快步拉著餘小修,跑進榭裡,在門口拍打著身上的雨水,踮著腳找到位置坐下。
“你在外頭做活?”餘小修驚奇道,滿臉寫著“就你這德行出去無能甚麼”,半點不帶諱飾的。
一盞昏黃的油燈下,餘小修看看桌上堆的滿鐺鐺的吃食,再看看那一小堆零錢,小花圃裡餘舒凶巴巴的臉在他腦中晃過,眨眨眼睛,還感覺今早晨和做夢一樣。
家裡隻要一把油紙傘,灰不溜秋的色彩,餘舒個兒高撐著傘柄,和餘小修擠在傘下頭,在劉嬸的叮嚀聲中出了門。
“傻樣兒,”餘舒笑話他,也掰了一塊塞進嘴裡,嘎嘣嘎嘣地嚼吧了,味道不錯,冇有防腐劑的怪味,純手工捏的點心就是好吃。
餘小修見她不答話,隻當她心虛,就敲了敲碗邊,催促道:
被餘舒諷刺,餘小修羞赧地低下頭,細嚼慢嚥了嘴裡的點心,芝麻的香味讓他鼻子又冒起酸氣,舔舔嘴皮,偷偷吸了吸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