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的蒲月必定是不平靜的一個月,先是祭祖大典過後傳來東菁王擁兵謀反的動靜,接著是兆慶帝駕崩,再來就是薛相被人揭露勾搭東菁王而下獄,整座朝堂墮入了風雨扭捏中。
餘舒頓時就猜到她不在家這段時候,府裡是出事了,並且還不是小事。她見幾個長輩不肯奉告她,就轉頭對餘小修招招手:“小修過來,你跟姐姐說實話,我們家出甚麼事了?”
這個“她”竟不知說的是金寶,還是她本身了。
她和景塵的婚事冇成,嫁奩原封不動地抬了返來,這便省了一筆財物,此時散出去並不心疼。除此以外,公主府和禮部辦理的聘禮如數送到她府上,她先前是籌辦歸還,但厥後曉得這是宮中出的錢,大提點讓她收著,她不拿白不拿,便又得了一筆外財。
“今後就好了,不會再有如許的事。”餘舒淡淡地一句包管,轉頭便讓她拿鑰匙去錢箱離取了一包金豆子,賞了後院兒的丫環,又叫來周虎,讓他跟著雲豆去庫房搬了一匣子銀元寶,歸去給那天跟著她住了大牢的護院們每人賞兩錠,陸鴻和徐青也都有份兒。
餘舒的肩輿到了周業德家大門口,官兵們擺開陣仗,她就坐在肩輿內裡冇動,讓文少安去叫門。
餘舒叮嚀下去,第二天拿到手清單,她就去了司天監,先向大提點借了幾個黑衣衛,又讓陸鴻拿著她的牌子到宗正司挑了二十個官兵,拿上兵械,最後帶上一個文少安,前呼後擁地向周家去了。
餘小修伸出食指戳了戳它的腦門,酸溜溜地說:“我每天餵你,給你清理籠子,你闖了禍我還要替你捱罵,甚麼時候也冇見你跟我這麼親熱過,小白眼狼。”
兩天前大理寺審過薛淩南的案子,薛家滿門開罪,周業德一時候也誠懇了起來,冇有再上躥下跳地找存在感。周家白日大門緊閉,文少安叫了幾遍纔有人應,黑衣衛事前得過餘舒的交代,眼看著側門開了一條縫,二話不說便上前一腳將門踹開了,拎出來一個門房小廝,扔到文少安麵前。
“去盤點一下府裡各處喪失破壞了甚麼東西,都記下來拿給我看。”
一屋子的人刹時沉默下來,趙慧硬擠出一個笑容道:“冇事冇事,能有甚麼事啊,就是總也見不著你不放心。”
他的語氣儘是無法,餘小修則是一副強忍委曲的模樣,餘舒沉下一口氣,冇有發怒也冇有說要抨擊的狠話,而是歉意道:“都怪我做事打動,冇有考慮全麵,扳連了你們。”
餘舒不消睜眼,也能感受獲得靠近她頸窩的那一小團柔嫩,聽到餘小修最後一聲笑罵,她微微失神,影象裡薛睿也曾經如許無法又放縱地說她是個白眼狼,當時候他們還冇有在一起,他挖空了心機對她,她卻到處裝傻。
雲豆悄悄紅了眼眶,低頭道:“奴婢們不委曲,就是驚駭女人出了甚麼事,再冇人管我們了。”
本來是她被關進牢裡那兩天,賀芳芝跟裴敬出去找門路,家裡剩下一群老弱婦孺,周業德的小兒子周涅就帶著一隊金吾衛兵上門索債,又砸又搶,還帶調戲了餘府幾個樣貌超卓的丫環,特彆是安倍葵子長得標緻,周涅一見就生了邪念,當即就要強搶,家裡就剩下餘小修和白冉兩個男丁,此時他們站出來禁止,天然是免不了捱打。
“一家人說甚麼外話,”趙慧輕瞪了賀芳芝一眼,不滿他剛纔多嘴,捏捏餘舒的手心,柔聲道:“你剛返來,彆太累著了,躺著歇息一下,我到廚房去看看,明天早晨多給你做點兒好吃的,你看你這些天瘦的,臉上一點赤色都冇有,真該好好補一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