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槐安毫不包涵地詰責寧王:“王爺不是說你不知情嗎,那十公主的手記又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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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了我就不逃了,拿到純鈞劍,我會立即毀掉玄女書。總之我這平生,是了無遺憾了。”
先是孔芪出麵指證寧王,申明三年前他遭到寧王威脅,勾引十公主,與之私定畢生。厥後皇上成心將十公主指婚薛睿,寧王就在幕後策劃,讓孔芪教唆十公主粉碎這樁婚事。十公主不明本相,先將薛家蜜斯騙到案發地點,再從樓上跳入湖中,以此嫁禍給薛家蜜斯,最後十公主暴斃而亡,皇上大發雷霆,降怒薛家,導致瑞皇後與薛貴妃反目成仇。
朱慕昭猛地沉下臉來,再不遊移地回身上樓。
朱慕昭麵不改色地轉過身,他兩眼盯著景塵,目光如炬讓人無處遁行,彷彿是在判定他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
郭槐安彷彿就等著他這一句話,手中驚堂木重重一拍,大聲傳喚證人:“來人,傳前任太病院藥判許施良!”
顛末一天的審理,寧王暗害十公主一案方纔告一段落。
任奇鳴走近他,低聲道:“寧王難敵薛相,尹相又遲遲不肯露麵,想要息事寧人是不成了。您是不是時候該脫手,先將薛家措置了,不然比及寧王落馬,他們一鼓作氣排擠朝堂,為時已晚。”
寧王咬牙切齒道:“這是栽贓讒諂,這塊黃金珀,本王早在幾年前就丟失了,本日才曉得它是被人偷去了!”
郭槐安讓人把東西呈了上來,起先隻道眼熟,卻被薛睿道破這塊玉璜的來路:“如果下官冇有認錯,此乃禦賜之物。幾年前聖上南行,路子一地,有人獻上一塊龍形虎魄,虎魄當中有一條異蟲,生得蛇身鹿角,有鱗有爪極具龍形,聖上非常愛好,但因那龍形缺了一爪獨一四爪,便將它賞賜給寧王。”
徐施良聲淚俱下:“老朽一時鬼迷心竅,收受了寧王重金打通,過後追悔莫及,想來我為寧王做下這等惡毒之事,他又如何能夠留我活口,不幸我一家長幼皆被殘暴殛斃,那一夥劫匪清楚是寧王派人假扮的!老朽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不要,也要戳穿他的真臉孔!”
“我勸你撤銷腦筋裡的動機,不要做蠢事。”
閒雜人等退下後,任奇鳴便嘲笑道:“想不到皇後為了對於寧王,竟不在乎十公主的名譽。現在是薛相和忠勇伯聯起手來,一心要將寧王撤除,太書您若持續為寧王開罪,他們下一步就會掉轉頭來針對您。”
寧王麵不改色道:“即便這手記上麵真是十妹親條記下,也隻能申明本王曉得他們兩人私交,並不能證明是本王調撥孔芪誘哄她去自尋短見,逝者為大,本王不肯往皇妹臉上爭光,以是替她坦白,卻不想孔芪變成大錯,不但不思改過,反而以此構陷本王,完整不顧皇妹身後名節,我倒想問問,孔芪你如許死咬著本王不放,究竟是受何人教唆?”
隻見他手心托著一塊奇形怪狀的虎魄,尖聲叫道:“當日我怕事成以後,你會殺人滅口,下藥之前就討取了王爺一件貼身之物用作防身,你隻當它隨我一同沉入江底,冇想到我會活著返來吧!”
景塵見狀,二話不說就將腰間暗袋中的諸葛瞳摘了下來,順手塞到朱慕昭手裡,麵對著他,又把剛纔的話反覆了一遍。
“我說你如何就胡塗了,待會兒大提點一來,你就算拿到純鈞劍也難以逃脫,要讓他抓住你,就連《玄女六壬書》都保不住了,趁著他們還冇到,你還是從速逃命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殺了我有甚麼用,再過一百年,指不定這天下姓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