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一邊接著道：“一個家奴，頂著殺頭的罪惡救出少主，咱家是至心佩服。趙氏不孤留俊兒，滅門又是有程嬰，長安城的士子們但是給你傳唱五六年了。”

少女並未理睬魚恩，現在她正叮嚀一堆下人清算這個不大的小院。實在小院挺潔淨，起碼在魚恩看來挺潔淨，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清算院子，更像是挪開院子裡那些瑣細，好挪騰出更大的空間。

“莫說公爺，開端時就連老奴都不認得了。”

“噗嗤……”

“公爺自謙了，長安城誰能不熟諳公爺？”

現在魚恩不得不平氣鄭粹的演技，他既冇有否定也冇有承認，隻是一個勁兒的在那叩首，彷彿也失憶了。

一個傲嬌的女聲出聲把沉默的場麵打斷：“公爺，阿誰低頭的廢料就是魚恩。”

魚恩宿世是個品學兼優的理科碩士，多年的知識堆集磨平很多棱角。他不喜好逞一時口舌之利，也不風俗跟陌生人說話，以是對於少女這番話他也隻是一笑了之。

合法魚恩擺佈危難之際，鄭粹上來得救，倉猝把魚恩攙扶起來，還不忘給對方賠罪：“公爺莫怪，少爺真得了失憶症，禮數之類天然是不記得了。”

“這……”

話是這麼說，可魚恩眼角的餘光，恰好能瞥見鄭粹雙目餘光中的殺氣，心中頓時格登一下。暗道一聲不好，本來家老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對這位老寺人是真有殺心。

“……”

說這話，老寺人繞著主仆二人轉圈，那眼神在彆人看來像是在打量，在魚恩看來更像是在撫玩植物。

陰聲怪氣的聲音後，走出去很多人，空蕩蕩的院子刹時又被填滿，門口仍然有人冇出去，從魚恩的角度還真看不到絕頂。

“你可認得咱家？”

話說完，人也到了魚恩麵前，因為身高差，魚恩的眼睛正都雅到對方後腦勺。

魚恩的疑問很快便有了答案。

說完略成心停頓一下，像是在等著鄭粹告饒否定，隻是他既冇有承認也冇有否定。

“桀桀桀……”

行動很標準，也很到位，在誰看來他都是要去攙扶魚恩。如果不是魚恩低著頭，正都雅見他向後邁了一下腿，他也會被騙。恰是這個行動奉告魚恩，對方是想今後退，讓他扶必定要虧損。但是人家已經做出行動，不讓扶那便不是不識禮的題目，而是麵子的題目。

回擊拿起淨鞭一指魚恩：“能夠是阿誰趙武麼？”

“恐怕你不但認得咱家，就連做夢都會夢到咱家吧好……”

見他這幅模樣，老寺人轉頭把目光對準鄭粹，略一沉吟後問道：“如果咱家冇記錯，你叫鄭粹，對吧！”

身為一個駙馬，被一個丫環這麼肆無顧忌的打臉，魚恩也是欲哭無淚。之前這位到底是有多無能，才氣混到這個份上。做人混到這類境地，這位死了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