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縣可曾嚴懲於李家不義之舉？”

“啪！”

兩人一問一答，看似慢慢做實李家剝削流民的行動，但兩民氣裡明白，魚恩問的是甚麼，李牧答的是甚麼。

“李家可曾悔過？”

“甘心受罰。”

“郎君叨教。”

魚恩用的是收留而不是雇傭，申明魚恩曉得李家是義舉，收留流民與聖旨無關，更無剝削的意義。兩字之差，已經奉告李牧，你家的義舉我曉得。

李縣令被這位胡塗經略測底弄懵了，不懂他這到底是獎懲還是嘉獎，這麼多糧食全送去李家，估計他家的糧倉都裝不下。倉猝就想開口勸說，卻瞥見魚恩還摸在醒木上手，硬生生的把話憋了歸去。

眼看著李家多行不義的項目已經做實，魚恩一拍醒木，大聲痛斥：“李家多行不義之舉，本宮本不該輕饒，但是念在明公已經嚴懲，本宮也不好再罰賦稅……”

“郎君……”

話說到這裡縣令有些絕望，讓李牧有些光榮，但是他俄然話風一轉，給兩人的表情換個兒。

幸虧身後曹燦激靈，強忍著笑意把醒木撿起來再送到幾案上，並且輕聲私語：“駙馬爺接著拍。”

“隻是有些事情必須嚴懲，不然我大唐國法安在？”

縣令彷彿比他還焦急，自從駙馬爺命令去李家帶人開端，李昌一向顯得坐立不安，一雙眼睛看這裡也不是，看那邊也不是。若不是掌書尋了個藉口悄悄溜掉一會兒，估計李縣令連一會兒都坐不住。

笑容還是阿誰笑容，一樣的讓人如沐東風。隻是笑容背後的聲音已經不再是溫文爾雅，如同深冬的鋼鐵普通冰寒砭骨。

聞聲魚恩痛斥，那人也不驚駭，隻是拱手施禮道：“牧雙腿有恙，不能直立施禮，還請郎君恕罪。”

“噗嗤……”

可彆藐視這一抬一放，唐朝有硬性規定，除非天子貴妃，其彆人不準坐肩輿。武宗即位為皋牢高官民氣，政策有所放寬，但也必須得是三品以上高官，同平知事一類的三級宰相纔有坐肩輿的資格。這位爺出場固然坐的不是嬌子，但已與肩輿無異，明顯有暨越之嫌。

又是一聲醒木，本來是想震懾世人，卻不料用力過猛，連醒木都被拍飛，鬨出個更大的笑話。

早已通過流民口中對李家有個大抵體味，他不曉得李家這麼做是對是錯，但是他曉得能保李家莊擺佈百姓不至於淪落為真正的流民，為口食品而遷徙，便是李家的大功。

當然也不是統統人都覺得魚恩的判罰有題目，劉猛就以為駙馬爺做的冇錯，那裡錯了罰那裡，這是理所該當的事情。

好大喜功的駙馬爺向來就不是個疲塌的人，一到縣衙頓時叮嚀人去李家請人，而他本身則是高坐正堂，等候著李家人過來伏法。

隻見魚恩俄然站起家，一抬右手，食指直指李牧，寒聲望脅：“本宮問，你答，多說一句本宮讓你的雙手也廢了！”

“啪！”

彆人都是拿著醒木往幾案上拍，而這位爺是直接用手往醒木上拍。難怪彆人拍醒木時鐺鐺的聲響，而這位爺是啪啪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