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不測的話,第一批河陽百姓必定已進入澤州地界了,孟州那邊應當還在撈人。七千多斛糧食夠他們吃多久?一個月?
“人都派去孟、懷之間了。”裴通說道:“身邊這幾位親隨,皆是平夏黨項衛慕部的懦夫,騎射雙絕,應是夠了。”
聽符存審這麼一說,裴通稍稍放下了點心,擠出了一點笑容,道:“符將軍脾氣篤厚,乃信人也,某這便向將軍賠罪。”
與此同時,他也對河中垂涎三尺。能一口氣交割幾萬斛糧食,眼都不眨一下,這還不富?如果有機遇,得搶他一把!
王重榮殘暴,多鞭撻、唾罵部下,今有此報,實屬平常。但殺他的人多數也冇甚麼兵,畢竟是在河中理所,大夥都交卸了兵權,能動用的,不過家將家兵罷了,這才幾小我?
但他做了一件裴通千萬冇想到的事:大通馬行在河南募了很多兵,比來有兩千七百人被送到了懷州,籌算過河中返回綏州。這些人還冇有兵器,但上路以後,符存審將本身帶來的四百人散入軍中,充當各級骨乾,然後給每小我發了一支削尖的木矛,就這麼帶著已經增加到三萬多的河陽百姓上路了……
說罷,公然行了個大禮。
“罷了。看在喝過的兩場酒的份上,某派一隊勁卒送送你吧,但得給他們配上馬。放心,他們都會騎馬。”符存審直起家,說道。
臨行前,他見了見李罕之派過來幫手的四百兵――嗯,免費的。
見多了大人物,誰還會去存眷那些野草普通的初級武夫?符存審、楊師厚、王建及之輩,先活下來再說吧。
晚唐的“軍事民主”,就下落在這裡了。造反的人能不能上位,其彆人的支撐相稱首要,起碼得讓彆人不反對。
不過――也難說啊!王重榮此人,但是連親兵也吵架不休的,如果真有人造反要殺他,哪怕就百十小我,一旦親兵放水,結局多數不妙。
“自是要推舉,不然何故服眾?”
如何辦?
帶隊的是一個麵色鬱鬱的將領,名叫符存審,裴通熟諳他,暗裡裡喝過酒。客歲底隨李罕之跑路到河陽後,就一向悶悶不樂,籌算去晉陽碰碰運氣。
一行人離暢懷州後,快馬加鞭,於六月十七日到達了河東縣,成果倒是城門緊閉,民氣惶惑,似是產生了甚麼大事。
不得不說,老百姓儲存的聰明是不低的。
說是一隊人,實在人數還不滿二十。李罕之的軍隊,之前被秦宗權各路部下打成狗,有點殘破,體例多不全。
“死了?”裴通差點冇坐穩馬背,詰問道:“如何死的?”
“有人造反,被宰了。前幾日亂兵大掠全城,兩日方休。”楊師厚說這話時另有些戀慕。每次反叛,都是他們這些底層武夫的狂歡。不但能夠大肆劫掠財賄,常日高高在上的官家女子也會成為他們的玩物,彆提多帶勁了。
李罕之確切夠意義,冇隨便派甚麼阿貓阿狗來對付,這錢冇白給。
五千戶人到綏州,沿途要耗損三萬五千斛糧食。這可真是要了命了,現在懷州大通馬行隻要七千餘斛糧,還是吃力心力弄來的。真的不敢多存,存多了怕李罕之直接脫手搶。也就七千斛這個數字,讓他感覺雞肋,搶了不值得。
“但是要軍中推舉?”
李罕之比來發了點小財,他反對了一批關東諸侯送往關中的財賄,詳細多少秘而不宣,但脫手確切豪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