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光鮮,如牆而立,手執利刃,麵有戰意。哈哈,真的好大的場麵呢。”折嗣倫點評著“驅逐”他的天德軍士卒,嘲弄道:“就是不知上了陣是何模樣。”
固然已經將合河津讓給了登陸的折家軍,不過昨日一整晚,合河關上都密切諦視著渡口的意向。邵立德半夜起家巡查時,也特地上城樓看了看,卻見渡口那邊燈火透明,徹夜不休。折家軍竟然一整晚都在渡河,尼瑪要不要這麼拚啊?不怕俄然掉河裡淹死?
合河縣城在合河關以南35裡,不算遠。如果明天抓緊點的話,應當能在入夜前度過蔚汾河,到達縣城。折嗣倫安排部將在合河津策應殘剩人馬,本身帶著已渡河的千餘人,與丘維道的部下一起,浩浩大蕩往縣城而去。
折嗣倫作為武將,在一旁聽得略有些難堪。文官與監軍吐槽兵亂,他能說甚麼?還不如冷靜喝酒。
“服從!”邵立德行禮,然後回身安排去了。
“丘監軍,本使這察看使做得冇甚意義啊。崔大帥授我以重擔,節製嵐、石二州各軍,整備東西、糧草,擋賊南下之路。不料岢嵐軍亂,賈敬嗣被殺,犒賞不能平,本使也狼狽出走,的確斯文掃地。罪惡,罪惡啊!”縣衙內,李劭喝了幾口酒,神采有些漲紅,一肚子苦水開端往外倒:“這些個武夫,貪財枉法,目中無人,朝廷依仗他們對抗叛軍,可謂緣木求魚。唉,不說了,喝酒!歸正今遭已現了大醜,他日便回晉陽領罪,讓招討使另選賢達吧。”
合河縣內錯愕不安的李劭聞聽邏騎回報後,一樣喜不自勝,親至渡口驅逐,然後又把著丘維道、折嗣倫二人的手,一起回到了縣衙治酒。
乾符六年仲春二十六,合河關,晴。
基於這個思路,李劭此人就得抓緊了。他在行營內的職位不低,握有實權,即便此次因為岢嵐軍亂吃了掛落,但丘維道判定,冇甚麼大事,他仍然能活潑在行營以內。彆的一點,他與崔季康乾係不錯,固然崔大帥眼看著要給靜樂縣之敗背鍋了,但隻要一天冇走,那他一天就是招討使,各種公文來往都要他點頭,比如給朝廷奏捷的文書――武夫們拚卻性命流血廝殺,可不能因為官麵上冇打通樞紐,而把這些功績都付諸流水了!
不過內心想歸想,麵上還是要做做模樣的:“得折將軍互助,嵐、石百姓之幸事也。本使欲前去合河縣麵見李察看,折將軍欲同往乎?”
“丘使君,末將麟州團練使折嗣倫,奉朝廷詔令,前去河東剿賊平亂。不料在此相遇,使君但是欲迎李察看使回嵐州?”折嗣倫翻身而下,將韁繩扔給親兵後,上前抱拳道。
河東是不成能了,本身的人脈還冇那樣微弱。丘維道對準的目標是監軍方纔被殺的振武軍,以及現監軍即將告老回京的夏綏鎮。本來大同軍彷彿也能夠,但考慮到本地有很強的沙陀權勢,即便此次李國昌父子敗了,將來也不免再出事,扳連他這個監軍小命不保,故不考慮。振武、夏綏,是最合適的,特彆是後者。
當然比來寄父給他來信,說河中鎮客歲兵亂,監軍被殺。該鎮轄河中府(原蒲州)、晉州、絳州、慈州和隰(xí)州,戶口浩繁,較為富庶,兼有鹽池之利,彷彿也能夠爭奪一下。不過河中是大鎮,雖不如河東,可也比振武、夏綏要強,非立下大功不能為也,這可就要天德軍給力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