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仗,太慘了啊!
世人聽了都很懾伏。
“張五郎你那婆娘長得寒傖樣,有啥可沉淪的?”
“契苾璋在上蔡,去陳州乃自投坎阱。諸君也不想在路上就被纏上吧?”楊師厚問道:“先去潁州,賊人在那邊或有兵馬,占有了一些地盤,但多是羸兵,我可一擊而破。何況,夏賊也一定有多少兵馬屯於潁州。氏叔琮已將兵西來,到潁州後,也可照應宿州行營的兵馬,一舉兩得。”
都鍛練使衙門靈州院、陝州院的一大事情就是采選降兵,打散後重訓,然後作為彌補兵發往各部補全體例。乃至於,組建新軍的時候,直接調用大量降兵。
虎帳內已經有很多人了。數量大抵靠近三千,全都是昨夜戰役中俘獲的,現在低頭沮喪地擠在一起,心境龐大。
當年朱珍雪夜翻牆入滑州,趁著賊人內部混亂,一舉突入,執義成軍節度使安師儒,遠一點的另有李愬雪夜入蔡州,都是突襲。長年交戰之下,因為各種啟事,軍士們不成能耐久保持高強度的防備,這就給了突襲之人機遇。
“楊師厚要跑!”還是老戴熟諳此賊,隻見他一拍大腿,咬牙切齒道:“此賊擁兵自重,甚是可愛,定是想令我等為其火中取栗。”
“不可!我見不得小人得誌。”戴思遠咬牙切齒道。
抓人的時候,言語間不免有點諷刺,梁兵神采慘白,也不敢辯駁,乖乖束手就擒。
“管不了那麼多了。折宗本好打麼?不好打!契苾璋好打麼?也不好打!他們好幾萬人,我們如何對敵?怕不是要被圍死在這裡。事不宜遲,當即撤兵。趁著夏賊還冇反應過來,我們去潁州。”
敵兵虎帳很快到了。
他的飛龍軍敗在夏賊飛龍軍手裡,現在就冇剩幾小我了。如果楊師厚再不尊號令跑掉,梁王會如何看他?廢料?
城門已經緊閉,不準任何人收支。內裡另有騎士遊弋,死死盯著各個方向。
這麼一說,世人冇甚麼定見了。何況楊師厚掌兵多年,對這支軍隊的節製力極深,也冇幾小我敢反對他,是以就這麼定下了。
有飛龍軍將士在內裡戍守著,他們披甲持槊,虎視眈眈。降兵比較誠懇,冇有人抽泣,大部分人神采麻痹,悄悄等候著運氣的審判。
舊的飛龍軍已矣,現在天下隻要他契苾璋的飛龍軍才名副實在,快哉!
契苾璋亦大笑。
回顧一看,跟著他出逃的隻剩下稀稀拉拉四五百人了,頓時悲從中來,擠了幾滴眼淚出來。
楊師厚遣騎將張友率千騎出營,至北關城外不遠處上馬。同時遣使知會張全義,邀其一同打擊北關城。
在場的都是資深老軍閥了,哪個不是修煉千年的狐狸?你楊師厚屁股一撅,就曉得你要拉甚麼屎。還他媽一同攻北關城,如此軍心士氣之下,如何打?騙三歲小兒呢?
張全義也冇招,不再勸了,隻是不住感喟。
上蔡,彷彿已是甕中捉鱉的態勢。
降兵們話語粗鄙,嬉笑連連,講的都是軍士們之間平常開的打趣,聽起來很有共鳴,就連看管他們的夏軍士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
不甚狠惡的戰役持續到了天明。大部分民宅都被清理了一遍,從中搜出了梁兵近兩千,全數繳了東西,關押在虎帳內。
蔡州戰局,危矣!
“為何不去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