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昭度壓力很大,恰好不會用兵。大將李鋋、滿存至今隻得刺史之位,但西門文通卻已是邛南防備史,兩相對比之下,漸與其離心離德。
裴氏冷靜聽著,到最後這句話時,隻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招夠狠!
朝廷為了豆割陳敬瑄及其舊將高仁厚的地盤,橫切豎割,硬是搞了這麼多方鎮出來,乃至於現在民不聊生。
“講。”
“這個某亦不知。濬素與克用反麵,結仇甚深,靈武郡王與隴西郡王乃義認兄弟,張濬倉促之間,也隻能找全忠幫手了。”
荊南節度使目前是李侃兼著,朝廷想授予張濬,李侃不必然會奉詔。
半臂下襬束於裙內,腰間收得很窄。裙裾曳地,幾可掃落梅。
“自是奉賢人之命而來。”駱全灌答道。
駱全灌笑了笑,道:“獲咎了北司,如何能讓他返來?說不得還得打收回去。”
還能轄幾州?駱全灌內心腹誹,難不成能把同州給王卞?
外頭固然下著小雪,但房內暖和如春,她上身穿的是半臂,凝霜皓腕全露在外邊。胸口是袒領設想,高高撐起。前胸繫有胡蝶結,錦絲繫帶不曉得誰係的,略顯混亂。
“聽聞韓全誨從蜀中返來了,可有動靜?”邵立德又問道。
邵立德也笑。他情願與寺人打交道,就是因為這些人識時務、嘴快實,也會辦事,履行力強。
梓州高仁厚敗走後,朱玫據東川五州,遂攻楊守貞。
西門文通已平邛蜀四州,殺楊守亮,兵強馬壯。
更奇特的是,張濬為何不找我?莫非此人真的是忠臣?一心為朝廷考慮,對朔方鎮抱有敵意?
“新年將至,南衙北司逾萬官吏皆翹首以盼。西門宮監進言,多事之秋,宜多發犒賞,安寧民氣,賢人許之……”駱全灌道。
邵立德感受蜀中有點民國軍閥混戰那味了。
“往那邊?”
但悲劇的是,寺人的抱團認識也很強,就和現在各藩鎮的底層武夫一樣。在節製天子,把持朝政,打擊文官製將方麵高度同一。
“賢人又有何事?”邵立德這話有些放肆,就像問天子你找我有事嗎,冇事彆煩我。
聽到“賢人”二字,裴氏呼吸一窒。她鬼使神差地整了整衣領、胡蝶結,將略微泛紅的肌膚遮住。
蜀中局勢,看來就下落在西門文通與朱玫二人之間了。朱玫兵強馬壯,占有上風,西門文通邛、蜀、黎、雅四州的地盤也不如東川五州,最後莫不是要兵敗?
關頭時候,龍劍鎮趙儉引兵南下,剿襲綿州。朱玫大驚,撤圍遂州,反攻綿州,趙儉抵敵不住,棄綿州而走。
龍劍、東川、遂州、夔峽諸鎮在玩勾心鬥角,合縱連橫,朝廷不體貼,賢人和百官隻想曉得何時拿下成都。
隻能多招攬一些流民了,河隴、朔方都需求!
靈武郡王比來不遺餘力地爭光朱全忠,所圖者多數不是宣武,而是陝虢、河中。
“賢人倒是慷慨。”邵立德靠在胡床上,左手放在裴氏柔嫩的腰肢上,把正想往中間挪的嬌軀摟了過來,笑道:“冬至、正朝兩節將至,賢人可有犒賞發下?”
駱全灌也鬆了口氣,苦笑道:“幾乎嚇煞我也,現在可生不得事了。”
夔峽李侃與其罷兵,不再攻合州,且運送甲仗多少,令其得以儘力對於。
蜀中的局勢,已經進入到新的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