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季離點了點頭,在馮蓁的車簾放下一半時,卻俄然開了口。
馮蓁本日穿的衣裳是長公主為她選的。初春第一抹的清幽之色,由紅色漸染而至,完美的襯托出了馮蓁的稚嫩、純真,另有那藏也藏不住的清靈之媚。如春水融冰,夏波搖金,秋露含香,冬雪藏生。
“嚴家的事兒,你如何曉得的?”馮蓁很獵奇。
轉心簪跟緊箍咒似的, 讓馮蓁乖乖地恭送蕭謖出門。
是弄丟的?馮蓁少不得要思疑是蕭謖順手牽羊了,這位殿下恐怕是一絲下限都冇有的人。“冇乾係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哦,為甚麼呀?”馮蓁共同地問道。
本來元豐帝采選了嚴儒鈞為征西大將軍,不日就要出兵西涼了。
一進門嚴儒鈞的眼神天然不會落在精瘦的老嫗城陽長公主身上,而是很天然地就滿目印入了馮蓁的影子。
“你……”長公主生機發到一半,卻也曉得不能對馮蓁來硬的。“嚴家如果冇了嚴征西,那就不是嚴家了。你將來的麵子也就冇了。”
“阿姐這是聽人說甚麼了?嫌棄我了麼?”馮蓁有些委曲。
為著這句話,兩人天然又密切了一陣子,隻是到半夜裡蕭謖卻又被叫走了,馮蓁還覺得又是盧柚出了事兒呢,誰知次日才曉得,乃是西北產生了大事兒。
馮蓁也冇臉上門, 就坐在馬車上傻傻地等著了。實在她也不能肯定佟季離會出來,隻是這麼傻等著彷彿內心能好受些。
馮蓁一驚,怕馮華也曉得長公主屬意嚴儒鈞的事兒了,可看她神情安靜,卻又不像是知情。“那些事兒,外大母如何會同我說,天然是她看好了就好。”
蕭謖感喟,“行,孤把你身邊的人都撤返來如何?”
馮蓁抬起眼皮看向長公主彷彿冇多少驚奇。
馮蓁白了蕭謖一眼,“彆轉移話題。”
“趁便把定情信物還給他。”馮蓁道。
佟季離彷彿也想起了西京的那些趣事,唇角總算也抬起了兩分。
馮蓁的手抬在半空,隻聽得佟季離道:“如果女君情願再爭奪一下,佟某也情願等著女君。”
馮蓁點點頭。
佟季離歎了口氣,“是我對不住女君,冇能幫到你。”
長公主為蘇慶計,天然也想讓他跟著嚴儒鈞去西涼。
並且嚴儒鈞是出了名的能征善戰,畢生從無敗績,是以勳貴後輩凡是想要賺點兒軍功冊封的,此次都想跟著嚴儒鈞出戰。運氣好的話,如果趕上大捷,斬首千級還能封侯,那但是極其光宗耀祖的事兒。
“定情信物?”蕭謖反覆了一遍。
馮蓁在蕭謖那兒問不出白玉簪如何到他手上的,現在聽佟季離提起,少不得道:“是摔壞了麼?”
馮蓁慎重地搖了點頭,“佟大哥不必為我擔憂,你必然過得好好的。”旋即馮蓁又朝佟季離展顏一笑,“我們西京的女郎可都是盼著你好的。”
“年紀大的疼人嘛,各有各的好處。”馮蓁怕哪一天長公主屬意嚴儒鈞的事兒傳到馮華耳朵裡,讓她吃驚,少不得得先辦理兒埋伏。
馮蓁從速擺擺手,“甚麼都冇有。”
姐妹倆又說了幾句話,馮蓁也冇再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