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聞言歸寺,念想著好久未曾歸去的家,走到行李旁提起幾壺酒,走了返來,抬著頭,似有所感,好久方纔坐下,長歎一聲說道:“小徒弟,實在何為善,何為惡,道之也並非非常曉得,不過道之這裡有一則故事,不知小徒弟願聽否?”
行苦答道:“阿彌佗佛,小僧覺得道之為最首要之人報仇無可厚非,但逝者如此,當為生者慮。不太小僧有一惑,聞言小僧雖從未出寺,但也聞昔年李家李林甫任宰相十九年之久,不曉得之為何......”
張野苦笑道:“嗯,既同存亡,便無不言,與鶯鶯之事都已奉告小徒弟,小徒弟儘可問得!想來小徒弟是想問,為何我能活下來,且還能參軍,擔負軍官。哎!當年雖殺李家公子,但李家勢大,不但李林甫當朝宰相,又為皇親,但我父任宰相之時深得賢名,朝中大臣保我張家,雖李林甫千方百計讒諂我張家,也隻能貶官,無性命之憂。當日我逃到疆北,正逢哥舒翰將軍鎮守於此,昔日與家父友情匪淺,加上朝中職位並不遜於李林甫,便叫我隱名保了下來。”
似從眼神當中有所感,念著這些日子產生之事,不由自顧自說的悠悠說道:“小僧雖自幼生善於寺中,聽徒弟說倒是昔年被家中人送之寺中,此次下山徒弟命我了結塵凡事,方可回山,這一起走來,尋了這般好久,誰知天下將亂,百姓流浪失所,莫說尋人,歸寺亦非易事。”
行苦苦笑幾聲,嗯了一聲,並冇有過量的言語,明顯在等張野的解釋。張野忽的坐了起來,正襟端坐,麵龐莊嚴。透著篝火,行苦見他常日雖有些嬉鬨,現在細看來,麵龐剛毅,些許鬍渣,濃眉大眼,右眼之處一道纖細的刀痕自上而下,烏黑的雙眸倒是通俗,想必也是身經百戰,曆儘滄桑。
張野見行苦如此,料放心中有事,便開口說道:“不知小徒弟但是為晝日之事,怪張某無信?”
張野苦笑著回道:“過了這些年,舊事早已塵封,不提便不會悲殤。小徒弟但是感覺此事善惡倒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