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還未真的走到那一步。

黑心噘著嘴，“那你為甚麼不早拆穿我。”

下認識地今後退了一步，卻見老君臉上又掛著笑，“老夫嚇到你了？莫怕莫怕，老夫傳聞那日王母拿了照妖鏡出來，你既非赤顏，就冇甚麼可駭的。”

他施施然往前走，涓滴冇成心識到這句話裡頭寵溺的意義有多較著。黑心怔了怔，稍稍掉隊一步，看著他的背影悄悄歎了口氣。

她不但願本身是魔，也不但願活在彆人的暗影下，更不但願三百年來的謹慎翼翼最後終是成為一場笑話。

誰知下一刻老君又道：“可倘若那日證明你就是赤顏，你又當如何？”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老君最後那句話說出口似是模糊帶著北風，吹得人不寒而栗。她倉促昂首，卻見老君目光如炬地盯著她，彷彿他口中一向在說的阿誰赤顏並非旁人，而是她。

她又當如何？

雲端上站著一個穿戴黃色八卦圖道袍的老者，長鬚飄飄，仙風道骨，她也剛好熟諳。趕快作揖施禮道：“黑心見過太上老君，老君安好。”

她頓住腳步轉頭，那朵祥雲轉眼已到了麵前。

黑心也不遊移，倉猝跳下鹿背也跟了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她本對勁的很，可越走越覺出些不對來。他好歹也是跟上神，有小我悄悄跟在身後能癡鈍到發覺不出來？越想越猜疑，乾脆往前跨了一大步走到他的身畔，歪著腦袋看他，卻見他嘴角含著一絲笑意，微微點頭，恰對上她瞪大的眼睛，彎下眼角，“你不躲了？”

黑心一怔，“甚麼辨彆？”

“有道是人言可畏，那些關於赤顏的風言風語老夫也聽到很多，隻是覺得她有上神庇護，必然冇有大礙。可誰知俄然有一日那些毒如蛇蠍的傳聞便將她推上了風口浪尖，生出了心魔，最後以如許極致的體例同全部仙界對抗，天然不得善終。”

她又不傻，當然聽懂了。不過是拐著彎勸她莫重蹈覆轍，千萬彆肖想些她永久夠不上的刺眼星鬥，不然赤顏仙子的了局便是她的前車之鑒。

黑心一聽到赤顏二字心中便模糊震驚，不免獵奇：“老君同赤顏仙子很熟？那你可知為何當年她好端端會入了魔？”

黑心並非冇有考慮過這個題目。彼時在崑崙山思疑過本身的身份時便腦袋一熱衝上了仙界，不過就是想要個成果。猶記得當時的本身被那一池主動而出的死水驚到手腳冰冷，唯恐本身便是那活在傳聞中的赤顏仙子。

黑心腦筋裡電光火石之間閃過一些畫麵，快得讓人抓不住。還未想通此中關頭，老君已駕著祥雲又慢悠悠出發了，邊走還邊晃著酒葫蘆，意猶未儘道：“酒是好酒，可惜再好也有喝完的一天，還不如當初不貪這杯。”

“你早發明我了？！”

也不知為何，自此胸口上受了傷後，黑心便有些聽不得有關赤顏的事，像是生了後遺症普通，一聽便心口模糊作疼。

她聽了有些心動，便從善如流地出了蒼山夢澤。可好久不出來，這才一出來就有些蒙，一時候也不曉得該往哪個方向尋，乾脆喚了踏光出來一起找。

倘若真是，她敢不敢揹負上這個身份走上同一條不歸路，以螻蟻之姿對抗三界的嘲笑，持續愛戀著高高在上的昭華上神？

老君感喟：“此人好端端的哪有俄然莫名其妙入魔的，天然是有啟事。你看青娥公主本是天之驕女，吃穿用度皆高人一等，為了一個情字還不是生了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