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垂下眼皮回道:“佛祖有雲,眾生不分尊卑貴賤。吾雖為冥府拘魂使,公主為仙界仙子之首,也不過是各司其職,吾實在不太明白仙子口中的尊卑貴賤指的是甚麼?”
那仙子被堵了個倒噎氣,正要發作,卻聽肩輿中的人輕聲嗬叱:“銀鈴,不得冒昧!放她走。”
閻流光眼底閃過一絲情感,卻不動聲色淡淡應道:“是。”
當公主就是好,讓彆人插手她的宴會已是恩賜,天然容不得回絕。黑心看著肩輿垂垂遠去,正想與閻流光辯論本身如何就醜惡不堪難登風雅之堂了,轉頭卻見他望著肩輿遠去的方向目光深沉如有所思,與昔日的他比擬實在像個正凡人了。
因兩位小童對公主的事諱莫如深,黑心與閻流光都未向他們提及夜晚去公主宮中赴宴的事。隻是比及了華燈初上之際便悄悄溜出了蒼山夢澤的結界。
黑心摸了摸鼻子冇說話,閻流光想起這兩位小童昨晚的行動,起了促狹之心,笑了笑隨便一問:“你們方纔說甚麼,公主來過了?”
“部屬目光短淺,就想著今後定是再冇有機遇來仙界了,便出來逛逛看看,增加見地。”黑心眼波一轉,問,“那君使一大早便不見蹤跡是去哪了?”
白鶴聞言反倒更加失容:“你瞥見公主了?那她也瞥見你了?”
黑心曉得本身惹了費事,趕快翻下鹿背,摸了摸有些吃驚的小鹿,然後抬手施禮:“吾乃冥府陰司拘魂使,不知是公主聖駕,偶然驚擾,望公主和各位仙子不要見怪。”
“冥府啊……”公主麵色有豫,半晌後又轉開話題,“既然你來了仙界不如就多留幾日,我今晚在宮中設席,很多仙君少將都會來赴宴,你也來吧!不成推讓,不然我但是要活力的。”
三公主?
說這話的是綠蘿,言語間彷彿極其感慨唏噓。白鶴倒有些不屑:“你們女人就喜好操心這些有的冇的。公主再喜好上神但上神不喜好她也冇用啊,整天諸多藉口上門堵人反倒惹人生厭,我看此次仆人俄然出門去北溟說不定就是算準她又要來了才躲了出去。”
閻流光摸了摸下巴,如何想都感覺這個名字那裡有點奇特,提出建議:“我感覺逐光比較好。”
東湖仙君瞪著眼,語無倫次:“我……我天然,本君……天然不……”
他持續瞪她:“那裡不一樣?”
黑心摸了摸帽簷,本來倒是想摘,隻是本身想摘和彆人勒迫著摘這兩種滋味委實有些分歧。但在人家地盤上也容不得她說不,隻能點了點頭,摸著帽簷就要摘下來。正要翻開,卻忽的有一隻大手重新頂處蓋了上來,又將帽子戴回原位。
世人聽聞皆偷偷笑了起來,連公主也不由掩嘴一笑,“你叫黑心?這名字真是風趣。”
黑心正襟端坐,閻流光一偏頭就能看到她,頓時感覺人生境遇非常奇妙。三日前他不管如何也想不到會和這個女人一道坐在仙界宮宴上,看來回冥府後得齋戒沐浴三日洗洗倒黴。
“嗯,公主登門想聘請我家仆人赴宴,隻是仆人不在家被我們推讓了。”白鶴回道,說完俄然認識到甚麼,‘咿咿呀呀’喊了一通,苦著臉說,“你們都聽到啦。”
黑心學著閻流光的模樣撩了下下襬,緩緩坐下,昂首一笑:“吾乃冥府陰司拘魂使黑心,平生專對於惡鬼亡魂。”